梁纪深别有深意笑,没回他,关上房门。
和纪席兰擦肩而过的一刻,梁璟语气深沉,“我在国内这段时间,不希望梁家出现任何风波,无论是生意,还是你们看不惯某个女人,私下惹祸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纪席兰本能挺直背,“姚文姬当女主人的时候,她爱折腾,我可是处处以梁家和你父亲为重,宁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,也息事宁人。”
他淡声,“那最好。”
彼时外面刮起蒙蒙细雪,梁璟从庭院出来,步伐又稳又快,临上车,他在车门前顿住。
目光落在屋檐下的女人。
她抱膝蹲坐,头埋在膝间,小小的一团,秀发覆了一层白霜,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。
“是她。”司机认出何桑。
梁璟收回目光,坐进后座,“送一把伞给她。”
司机一怔,从后备箱取了备用伞,匆匆走向那面墙。
“何小姐。”
何桑仰头,司机递出伞,“您有车吗?”
她的车在4s店维修,竹苑地势偏僻,少有出租经过。
司机示意那辆红旗l5,“梁秘书长稍后回市里,您收下伞,随我过去。”
何桑活泛着冻僵的四肢,勉强站起,跟上司机。
到车旁,她驻足,一动不动。
梁璟目视前方,不夹杂半点感情,“车门没锁。”
司机笑,“梁秘书长让您也上车。”
“不麻烦了。”何桑撑开伞,沿着人行道缓慢前行。
梁璟掌心涂掉玻璃上的雾气,投向她背影。
一望无垠的白雪,长街,她走出百余米,又转身,“我去哪还你的伞?”
雪地空旷,回音也长。
娇而绵,没有穿透力,泻在了风雪深处。
司机征询梁璟,“留地址吗?”
男人无动于衷升起车窗,阖目养神。
司机有谱了,对准何桑喊回,“一山别墅,3号院。”
那背影一歪一扭,连同深一个、浅一个的鞋印,彻底隐匿。
纪席兰站在扶梯等了半个小时,终于等到梁纪深露面,“你带她来的。”
他本打算清清静静离开,被堵个正着,眉间不耐烦,“她朋友。”
“她哪个朋友能进竹苑啊?在省里的财势一定很出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