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在客厅不碰,在这碰。”
他一贯情绪稳定的一张脸,在此时介于压抑和释放之间,梁纪深吻得她有点虚脱,她伸手抓,试图抓住什么,可眼前只剩下他滚动凸起的喉结,和不断起伏时明时昧的面孔。
何桑从他的辗轧中浮出水面,大口喘息着,仅仅一口,又被扯回他的海底,死死沉溺。
他激荡又野蛮,炸裂又狂浪。
一切停息,从极度的饱胀沦为极度的空虚,何桑瞳孔放大,每一寸都麻痹淋漓。
她脚趾蹭着梁纪深腿部的汗毛,余韵像过电酥酥痒痒,男人依然在吻她,汗珠滴在脸上,粗犷烫人,“还跟我闹吗?”
潮湿的长发粘在耳鬓,梁纪深替她择开,入目是绸缎一般光洁乳白的脊背,没有瑕疵与斑痕,他手覆在上面,轻轻摩挲。
何桑腰侧有一块桑叶型的胎记,硬币大小,他起初见误以为是纹身,那样精致漂亮。
她睁开眼,盯着墙上纠缠的影子,他掌纹干燥粗糙的摩擦感渗入她的肌理,她越蜷越紧,直到扎进他胸口。
梁纪深在她头顶闷笑,“怎么了?”
何桑埋进他肩膀,不愿窥见半分光亮。
他察觉到,熄了灯。
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,赤裸相拥。
*
早晨睡醒,卧室只有她,梁纪深的睡衣搭在床尾的脚踏上。
何桑触摸被子,是温热的。
刚起不久。
她下床走到外面,开放式的厨房洒满明亮的阳光,阳光深处的男人穿着棉质的直筒裤,米色的高领毛衣,背对这扇门。
他动作不太娴熟,在锅里打了一个鸡蛋,声音清清朗朗,“洗漱了吗。”
何桑吓一跳,“你后脑勺长眼了呀。”
梁纪深抬起头,正对的玻璃投映了两具人影,有他自己,还有她。
稍稍一挪步,严丝合缝的重叠,再一挪,又分离。
她以为自己不吭声,他不会发觉。
原来是自欺欺人。
爱令智昏。
感情深的那个永远是感情不够深的那个,不费吹灰之力的掌中之物。
男人转过身,端出一碗面,一份煎蛋火腿,何桑看到他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,而是神清气爽,有了血色。
“你不烧了。”
“运动一夜,出了一身汗。”梁纪深解开围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