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凉的镜框抵住皮肤,何桑情不自禁一颤。
梁纪深大约卡得不舒服,摘掉了眼镜,鼻梁烙着淡淡的红印。
玻璃上浮光掠影,霓虹有一条街那样长,五光十色映在他面孔,何桑很喜欢在夜晚看他,越深的夜,他越克制迷人。
迷人的事物染着剧毒。
放肆也堕落。
梁延章大寿包场,梁纪深露了一面,直到他第二次去,相隔七天,剧院的姑娘们春心荡漾,把他里里外外研究透了。
她们至少谈过一段恋爱,自恃有经验,一半的姑娘下注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,在花花场所玩伤了;一半的姑娘赌他是钢铁之躯,能“伤了”女人。
那会儿,何桑年纪最小,听什么信什么。
后来,梁纪深在开了灯的卧室一脱衣服,她心里就有数了。
他骨子里迸发的狂性,以及打碎一切禁忌的欲力。
女人没办法忽视。
梁纪深床上床下,纯粹判若两人。
再后来,剧院的同事找她验证,她玄妙一笑,“名副其实。”
中看,更中用。身条宽阔,英武,也强悍威猛。
馋得那些姑娘心动又眼热。
“你在我们剧院很有名。”何桑没头没尾念叨了一句。
男人仍是浓浓的酒意,略一抬眸,窗外灯火微醺,她眉梢眼角温柔又妩媚,梁纪深不由催了情,掌心摁住她后脑勺,吻她的眼皮,嘴唇和脖颈。
越来越凶,越来越蛮。
她涨红轻喘着,分不清是他伏在她胸口,或是她趴在他怀中。
梁纪深健硕的臂弯箍住她,一下一下抚摸她脊背,帮她呼吸。
她缓过气,开始摆弄他的手,摆出各式各样的手势,分开,并拢,翻上翻下,他不厌其烦任由她。
“梁纪深。”
“嗯。”
何桑弯眉笑,“梁纪深?”
男人气息喷洒在她颈侧,潮湿,有力,“嗯。”
她低头,挨着他耳朵,“纪深。”
何桑始终喊他深哥,也极少连名带姓称呼,一旦习惯养成了,彼此都难改变。
梁纪深手下移,掐她屁股,“不许乱喊。”
她咬紧唇,“宋小姐也这么喊。”
男人重新埋入她肩窝,看不到脸,却字字清晰,“她是她,你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