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渐渐驶离,何桑在后视镜内浓缩成一个小蓝点。
梁璟忽然发笑,“她会信吗。”
老杨问,“信什么?”
“中毒。”
“何小姐可不傻。”
梁璟支着下颌,凝望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枯树,“看似很好拿捏,实际脾气很犟。”
老杨调头,开往锡北区,“梁董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男人眼眸一黯,“我母亲在世,没有善待她,她亡故三十七年,却惺惺作态,故作深情。”
“梁董对夫人是有情意的。”
梁璟靠着后座的椅背,要多冷有多冷。
半小时后,车泊在一栋古色古香的酒楼外,梁璟下车,程洵在门口接应,“梁先生恭候您多时了。”
一前一后上楼,抵达雅间,程洵叩门,“梁秘书长到了。”
没回音。
程洵正要再敲,梁璟直接推门而入。
坐在圆桌后的男人清洗了双手,用乌木筷夹住酒杯,浸泡在一壶沸腾的开水中,“大哥,有劳你了。”
“你交待我办的事,我办完了。”梁璟摘了手套,塞在大衣口袋,“你答应我的呢。”
“我当然不会坑大哥。”梁纪深拾起桌上的信封,隔空晃了晃,“你要的在这里。”
梁璟走上前,接过信封,撕掉封口,是空白的纸。
他没耐性周旋,“你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?”
“大哥急什么。”白酒烫得冒热气,梁纪深喝了一口,辛辣过喉,他拧眉。
“我从不插手梁家的纠纷,尤其涉及了父亲。”梁璟脸色骤然沉了三分,“我已经将何桑调去外省的剧院,你也该兑现了。”
梁纪深斟了一杯酒给他,“目前只是交接的阶段,大哥能保证这件事顺利了结吗。”
他没领情那杯酒,“我既然出面了,不会半途而废。”
梁纪深朝门外使了个眼色,程洵递给梁璟一个牛皮纸袋,装着厚厚一摞的单据,他粗略翻了一遍,“那两个人呢。”
“其中一人在乡下,另一人失踪。”
“我全要。”
梁纪深笑了一声,“那我可是为大哥办了两件事,不值得了。”
梁璟很有把握,“你找到我那一刻,值与不值,你其实都认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,两步又驻足,“你最好言而有信,戏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