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似乎走神了,身体略倾向她这边,有人和他道别,他慢了半拍才回应。
“梁副书记,我们小公司生存太难了,您多关照啊。”
他浅笑,“言重了,规矩做生意,我一视同仁。”
何桑拂掉头顶融化的水,提醒黎珍,“上车吧,天冷。”
梁纪深与此同时也迈下台阶,雪堆在车顶棚,霓虹照出一片迷离干枯的橘色,他背影被那片橘色吞噬,虚幻虚无。
何桑盯着他,宋禾累病了,黎珍说是床上累的,她半信半疑,梁纪深的体力有多强,她了解,女人再娇气点,累垮了也正常。可他一点不像那方面满足的样子,很贪欲。
像是有一阵没近女色的样子。
走在前排的梁纪深忽然侧过脸,目光交汇,何桑心跳得猛烈,下意识低头。
同行的太太明白了什么,“何小姐在女更衣室吧?”
她紧张得气息不稳,“我没在...我去洗手间了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太太八卦得很,“梁副书记这么正经的男人,偶尔不正经一回,真想一睹为快啊。”
何桑坐过山车似的,暗自松了口气。
黎珍没选择主办方提供的车,她是自驾,新买的高配版捷豹,特意来炫一炫。
她掉头之际,林肯打双闪,很丝滑横在前面,程洵下来直奔这辆,“何小姐,梁先生送您。”
“不劳烦他了——”黎珍脑袋探出车窗,态度尖锐,“他的时间宝贵,两个女人忙活得过来吗?”
程洵倒是客客气气的,“曾太太怀孕不方便开车,梁先生也吩咐我送您回家,避免途中发生意外。”
黎珍正要反驳,何桑拉住她,“曾太太住锦绣家园,麻烦程秘书了。”
梁纪深的性子有时能呛,有时不能呛他。
酒店人来人往进进出出,双方呛起来,倒霉的是黎珍。
十个曾明威都不是一个梁纪深的对手。
何桑推门下车,冒雪坐上男人的车。
她带入一股寒气,梁纪深没穿外套,座椅间的桌板有一盒开过盖的热牛奶,他闭着眼,左手的钻戒摘了。
“喝掉。”
何桑喝完牛奶,看着他,“放心了吗。”
男人睁开眼,“回哪。”
她报上地址,视线移向窗外。
程洵对那条路不熟,开了导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