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笔尖勾得斜了,“亿”字写得一塌糊涂。
“又不专心。”
梁纪深攒了纸团扔进垃圾桶,重新铺开一张新纸,“再写。”
这回,他松了手,何桑自己攥住笔,一笔一划写着。
“用力。”
“笔锋甩出的收尾要开阔,利落。”
他的指导何桑一个字没听,脱口而出一句,“你为什么不戴戒指了。”
梁纪深早料到她会问了,笑了一声,“又憋了几天了?”
那次在话剧院闹得不欢而散,她是憋了太久,不过何桑没打算问他,要不是燕京这档事,她也没机会再和他私下见面了。
“挡桃花的,让那些给我介绍女人的死心。”
何桑一怔。
男人擦干净手心的墨水,“还想问什么,一起问了。”
她低着头,在纸上随意写写画画,没出声。
梁纪深捏着她脸,捏成一个皱巴巴的包子,“既然不问了,以后少犯性子。”
......
话剧院紧急处理了何桑转院的流程,梁纪深给了一周的时间,刚过第五天,她的合同就邮寄到外省剧院了。
到达省会城市的当天下午,梁纪深开车带她去了一趟区公安局,是一名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接待,梁纪深同他握手,“顾局,你也知道情况了,拜托了。”
男人大笑,“你如今贵人事多,还亲自跑我这里来?”
“我不放心这边。”
被称呼顾局的男人打量何桑,“没出过省啊?”
梁纪深也含笑打量她,“我带她出过,跟着剧院也出过国,倒是没有独自出省生活过。”
“怪不得你记挂啊。”顾局向他保证,“咱们曾经算是同事,你当面托付我了,在我能力范围内,自然会多照顾小姑娘的。”
何桑恍恍惚惚又跟着梁纪深从局里出来,外面开始下小雨,他伫立在台阶下,背影沉闷,不知在想什么,片刻后拉开车门,又侧身望了她良久,“中海有重要会议,我先回去了,有事打电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