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局在一旁问,“梁检呢?”
何桑以为梁纪深到这边会先回酒店,或者去话剧院等自己下班。
他竟然先应酬饭局了。
连电话都不打。
她窝了口气,“不认识。”
“不认识?”顾局傻了,这唱哪出戏啊。
梁纪深倒是从容,清楚她醋坛子翻了,眼里噙了一丝溺爱的笑,“你称呼我梁检,她不认识也正常,她认识我时,我早不是梁检了。”
顾局恍然大悟,“那也要打招呼,小姑娘的脾气真大啊。”
男人漫不经心地应声,“惯坏了。”
邱太太也附和,“现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哪个脾气不大啊?”
邱先生很幽默风趣,“不年轻的脾气照样大啊,比如我夫人。”
“嫌我脾气大啊?无论我们女人二十岁还是六十岁,宠着我们都是你们男人应当的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邱先生立马认怂,逗得在场所有人大笑。
梁纪深转动着高脚杯,在混乱之中审视何桑,她此刻是素颜,卸掉浓妆艳抹,反而一股形容不出的媚态,由骨子里溢出,隐藏在纯之下的,只有他深入体会过的媚态。
他吸了一大口烟,掐灭,向邱先生夫妇颔首,“我先失陪。”
何桑朝右侧的柱子挪了一小步,男人步伐慢,迎面擦肩之际,西服不经意蹭了她胳膊,刮得痒痒的,在终于生长出一些春色的天地间,搅动了一池春水。
男人前脚刚走,何桑后脚接到程洵的短信,“何小姐,长廊。”
她抿了抿嘴角,利索删除短信。
“顾局,我的包放在南区了,我去拿。”
“服务生去拿吧,你再吃点,那盘枣泥栗子糕不错,尝过吗?”
何桑的手机又开始震动,她余光一瞟,是梁纪深的号码。
她熄掉屏幕的亮光,“包里有贵重物品,我当面检查一下。”她又向邱先生和邱太太解释了缘由,才站起离开。
程洵在长廊的入口处接应她,“梁先生在里面洗手间。”
“洗手间?”
何桑迟疑的瞬间,程洵先撤了。
三三两两的女士背着挎包出来,也有牵着小孩子的太太和保姆轮流进去,男士结伴在洗手间的阳台抽烟,谈笑的回音很大,何桑一边往里走一边寻觅他身影。
女卫的格子间和洗手间是分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