卸妆。
“苏苏请客那天,你中途退场了,你去哪了?”陶艳不依不饶,“还上了一辆奔驰轿车。”
何桑恼了,“你监视我?”
“你是剧院公认的背景大,我好奇啊!你的背景究竟有多大。”陶艳慢悠悠的,随意摆弄着何桑的眉刷和唇刷,“真被我逮住了。”
“你逮住什么。”
她敲着桌子,招呼四周的同事,“咱们桑姐不简单啊,光是靠山就有四个,一个呢,是中海集团委员会的副书记,一个呢,是冀省四少之一的梁迟徽,另外两个是邱先生和长安区局的顾江海。”
何桑气得浑身哆嗦,“陶艳!我没抢过你的角色,你有什么不满找黄院长评理,少散播谣言!我和他们没关系!”
“我找他了!”陶艳瞪眼,“可这行有公理吗?谁的背景硬谁有理,你是没抢,院里主动捧着角色送给你,你多得意啊。我辛辛苦苦排练,节食,在酒局拉投资,你一来,轻轻松松换下我了。”
何桑站着,一言不发。
陶艳围着她转圈,“这不是你的老东家,你在省里没名气,卖座率是我一个人撑的,剧院的九成收益是我赚的,你必须在我之下。”
“陶艳!”有同事悄悄和黄院长告状了,他风风火火赶来,推搡陶艳,“胡闹!”
“我不演女二,我只演女一。”陶艳豁出去了,挣脱开黄院长,“大家凭真本事,不然我不服她。”
“凭本事?小何二十岁在冀省话剧院当台柱子,你那年还到处跑龙套呢!”
“黄院。”
男人停下,望着何桑。
“我该演什么角色就演什么,陶艳在院里的资历比我高,我给她作配。”
黄院长愣住,休息室的几十号人鸦雀无声。
何桑摘下外套出门。
剧院后门有一家港式和西式结合的茶餐厅,不太符合北方人的口味,但胜在客流量小,不排队,环境雅致,基本是剧院演员的食堂了。
她失魂落魄坐在靠墙的桌位,只点了一碗虾仁粥,勺子反反复复戳着,却一口没吃。
对面靠收银台的单人桌位,梁迟徽正在喝汤。
何桑一进门,他立刻注意到了。
接触了她这么多次,这次是她最狼狈的。
颓靡又委屈。
他在情场也厮混十几年了,各色各样的姑娘为博得男人怜爱,人人有一段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