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熟不熟?”
她仍旧不改口,“不熟。”
梁纪深一旦审问谁,神情专注又严肃,他曾经的工作就是侦察公诉,审讯复议,那股气势练得炉火纯青,他越是认真,越是镇场子,越有魅力。
程洵一进门,看见这一幕,他清了清嗓子,退后一步。
何桑匆忙整理好上衣,平躺在床上。
他这才往里走,递给梁纪深一个包装袋,“梁先生,天气回暖了,您的大衣别穿了。”
梁纪深盯着不作不闹、却弄得他不上不下的何桑,克制嗯了声。
“邱太太得知何小姐住院,要过来一趟。”八一中文网
“你见吗?”男人浓眉深目,望进她眼里,仿佛能穿透她。
何桑和邱太太只一面之缘,医院这地方不是什么吉利地方,邱太太大概率是碍于梁纪深的面子,客套一番。
她摇了摇头。
梁纪深现在也顾不上这些,焦头烂额,“她明天出院,如果邱太太有心,去公寓探望吧。”
他在这边待了四天三夜,耽搁了冀省的公务,地铁7号线的开工仪式因为他缺席,不得不延期举行。
中海委员会又联名闹到省办公厅,指责他沉溺儿女私情,昨天的未接来电全部是省里打来的。
他靠向沙发背,用力按压眉心,身系整个集团的运转,想躲清静,躲得过初一,躲不了十五。
省头号人物的一秘接到梁纪深电话,风风火火往办公室跑。
“张老师,是梁副书记的来电。”
男人猛地站起,眼色示意秘书关门,那头梁纪深先开了口,“中海的局面我了解,我暂时回不去。”
“回不来?”男人在办公室暴躁走动,“纪深,你不要太荒唐了!中海的委员会,董事局,高管,轮流到我办公室告状,地铁七号线,城中村的绿化带,泄洪水库——”
男人呼哧呼哧吐气,“这一笔笔项目,你不批示,下属怎么拨款,怎么开工?”
梁纪深单手叉腰,右手拿手机,伫立在医院走廊的天窗,夜幕下,灯火阑珊,他面孔投映在玻璃上,“程洵把文件送到外省了,我连夜批完。”
“我命令你明早赶回!”
“她做手术了。”
那端静默片刻,“搞出人命了?”
“没有。”梁纪深不耐烦了,“脚伤。”
两年前的元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