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桑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大,意兴阑珊,“不看了。”
男人哄着她,“就看一眼。”
她挂断电话,接入视频。
下一秒,梁纪深出现在屏幕中。
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,最经典的商务款,没扎领带,办公桌的电脑屏显示着地铁七号线的费用清单表,墙纸图是茂密的森林。
何桑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。
纠结,挣扎。
她要有多克制,才能克制住质问他的冲动。
何桑怕是他,也怕不是他。
是他,横亘着这样的积怨,至亲的性命,六年的冤情,他一而再的欺瞒,戏弄一个傻子,玩弄她于股掌之中,害她家破人亡,支离破碎,她反而爱他,依赖他,在这场不诚实,不公平,不坦白的感情里,日复一日。
不是他,她问了,只会徒增隔阂。
同床共枕那么多次,她只凭曾明威的一面之词,否决了他全部的好,全部的宠。
何桑迟迟没有反应,梁纪深笑了一声,“发什么呆呢。”
她摇头,“你晚上有酒局吗。”
“没有。”
梁纪深实在疲惫,积压的文件堆满了办公桌,又堆在地上,地上堆满了,又堆在程洵的办公室,永远审批不完。
他头昏脑涨了一天,这会儿见到她,高度紧绷的精神刚松泛些。
公寓的背景是焦黄色的灯,何桑陷在柔软的毛毯里,长发半湿,慵懒摊开在床上,像每次欢爱过后,那副最原始的女人媚态,娇娆又多情。
“洗澡了?”
她不太高兴,“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吗。”
梁纪深关了壁灯,视觉集中在屏幕上,“你近一点。”
何桑朝前倾身,浅粉的睡裙包裹住姣好婀娜的躯体,她一动,剥落一寸,白腻的玉背和大腿若隐若现,再一动,又遮住一寸,凹凸的曲线贴着真丝绸缎,捉迷藏一般的挑逗。她浑然不觉,什么姿势舒服,她便什么姿势,反复翻腾着,时而袒露,时而遮盖,那无形的蛊惑最为致命。
“别动。”
男人嗓音发哑。
何桑停住,正对摄像头的角度,胸脯压在枕头上,挤得沟壑幽深,挺翘形状一览无余。
更要命了。
梁纪深喉结上下滚动,“再低一点。”
她不明就里,照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