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太用力了,失了血色,“他会不会也收到了?”
“他没有。”
她六神无主,“梁总,如果曝光了,我们能解释得清吗?”
梁迟徽返回她所在的阶梯,他高出何桑许多,遮住了射入的路灯,她陷在一团乌黑里,小小的,软软的,纵然她什么也不做,看上去娇里娇气的。
“我会吩咐助理找到偷拍的人,和她谈判,你别怕。”
何桑点头,“我又给你惹麻烦了。”
“这次是我的问题。”梁迟徽低头,看着她蓬松的发顶,“我应该只扶你的手臂,却扶了你的腰。”
她的脸正对着男人衬衣的第二粒纽扣,梁迟徽的衣服有一股松木香味,像是白檀乌松木,不浓不淡,暖融融的。
衬衣下是跃动的胸膛,幽深炙热,由于站得距离太近,胸骨伴随着呼吸,小幅度撞在她鼻梁,坚硬的菱形扣子磨得她呻吟了一声。
梁迟徽呼吸的幅度似乎更大了,节奏依稀也紊乱了。
一簇车灯这时照在楼下的观景湖,湖心亭的灯球又反射到高处,刺眼之余,何桑本能向下俯瞰,有一辆车行驶至a栋门口,熄了火。
车门敞开,顶出一把黑伞,男人的白色皮鞋格外熟悉,即使在狼狈泥泞的天气,鞋面依然很干净,没有褶痕,风吹得伞檐一歪,他掸了掸肩头的雨珠,没留意近处的水洼,一脚踏入,泥点子溅在西裤。
他略弯腰,鞋底在台阶蹭了蹭,那一瞬,路灯掠过他面孔,冰冰凉凉的眼睛比夜色更深沉。
何桑完全没料到梁纪深又一次去而复返,她抓住梁迟徽的衣袖,“梁总...”
他蹙眉,“怎么了?”
“他回来了。”
梁迟徽挨近玻璃,果然是梁纪深。
“他没在中海?”
“宋小姐跳楼自杀,他白天去骨科医院探望了。”
梁迟徽站直,手插在口袋里,沉默片刻,“既然你平安无事,那我回去了。”
何桑抿唇,清楚他是体谅自己,“对不起,你连一杯热水也没喝。”
他不由发笑,“是没喝。”
倒是没觉得渴,一心系在她的安危上。梁迟徽并不是一直在这里等她,中途他开车去了一趟剧院,群演姑娘告诉他,何桑被一辆车接走了。
梁迟徽又问什么样的车,姑娘说是帕拉梅拉,本地车牌号,驾驶位是一名中年贵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