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场。
上次去骑马,何桑问驯马师这栋楼是干什么的,驯马师说是冰淇淋制造工厂,搬迁了,旧厂址也废弃了。
到达二楼,绑匪将她捆在靠窗的石墩上,捆了双层的绳索,几乎喘不了气,又是背贴墙的站姿,何桑站了一会儿,腿已经麻木,腰板也酸得没知觉了。
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,破败的楼梯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,皮鞋碾过水泥地面,饶是控制得再谨慎,也有细微声响。
何桑聚精会神凝视那一处,梯阶显露一个男人的发顶,乌黑浓密,似乎涂了定型的发蜡,英挺坚硬。
男人同样警惕,缓缓移动,头发在幽暗的光影中起伏浮动。
额头,眉眼,鼻梁。
一点点,一寸寸,在何桑的视野里暴露。
她难以置信,绑匪通知的竟然是梁迟徽,他真的单枪匹马赶来了,他昨夜分明回冀省了。
何桑瞪大眼,摇头呜咽着,男人也第一时间发现了她,食指摁在唇间,示意她别出声。
梁迟徽攥住棒球棍,戴了一副防摩擦的黑毛线手套,沿着墙根一步步走上二楼。
绑匪们盘着腿,席地而坐,喝一口二锅头酒,嚼一口油炸花生,玩得热火朝天,全然没留意有什么人进来。
手下被白酒辣得龇牙咧嘴,“怎么处置她啊?”
面具男倚着石柱子,不大耐烦,“少问。”
“大哥,雇主是谁啊?我心里没底。”
面具男慢条斯理,“三十万的酬劳下午到账了,有底了吗?”
手下乐了,“有底有底——咱们泡个小姐吧,半年没开荤了!”
剩下三个手下也眼巴巴的。
面具男松了松勒在耳朵上的挂绳,“不行,事情没了结,必须守在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