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洵出面批评,他在幕后。他一旦开口责备,女下属往往承受不住,毕竟对他有滤镜,心生仰慕,而程洵批得再严肃、再过火,她们不会想不开。
他余光察觉到江小楚没动,抬起头,“还有事吗?”
“中海集团一直在谣传,您与何小姐之间...”江小楚没说下去。
梁纪深合住文件,望向她,“你要问什么。”
江小楚横了横心,“何小姐是您的情人吗?”
“不是。”
她顿时松口气。
那么大的风波,何桑与梁迟徽的暧昧照片是实打实的,不是合成,不是陷害,谁也保证不了他们没发生肉体关系,梁纪深高高在上,他怎会不猜疑,不介意呢?
是男人的本性。
“在我心中,您是一尘不染的,像神明一样英武睿智,完美没有缺憾。您的清誉比什么都要紧,他们栽赃您,您为什么不澄清?”
“因为不是栽赃。”梁纪深坐得端正肃穆,“何桑跟我一年多。”
江小楚一愣,“您不是说她不是您的情人吗?”
“是我女人,不是情人。男人可以有很多情人,女人只一个。”他面色不大好看,“江助理,与工作无关的,我不再回答了。”
江小楚整个人恍恍惚惚的,好半晌才回过神。
卧室传出一阵风拍打窗户的声响,梁纪深站起,“你回去吧。”
......
何桑一觉睡到天亮。
梁纪深已经穿戴整齐了,不是正装,是普通的休闲装,大概要休息一天,不去中海上班。
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,胡茬刮得干净,面庞清爽英气,懒散的姿势半倚半坐,左腿搭在床畔,右腿弯曲,膝盖上是文稿纸。
洋洋洒洒写了三页检讨,梁纪深的书法颇有造诣,随手写出的字体也遒劲隽永。
何桑侧身,胳膊环在他腰间,“是你自己上床的,我可没爬你的床。”
乳白色的窗纱在晨风中浮动,阳光是金白色的,射透窗柩,何桑睡衣下包裹的身体散发一股淡淡的馨香,梁纪深的心口软了软,终于揽住她后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