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省第二天是个大晴天。
外省则是阴雨连绵。
程洵抵达住院部七楼,在重症监护室的隔壁是普通监护室,此时护士好言好语劝宋禾吃药,她披头散发的,病号服染了血迹,一把掀翻护士手里的药,撇开头朝窗户。
护士无奈,捡起砸碎的玻璃罐,迎上程洵,“宋小姐绝食四天了,体检指标很差,拒绝吃药、敷药,术后伤口化脓发炎,高烧不退,再耗下去,我们无能为力了。”
程洵微微颔首,越过护士,“宋小姐,您不想活了吗?”
宋禾一抖,眼巴巴望向门口,走廊只有程洵。
她眼神又恢复空洞,“我不想活了。”
程洵胸有成竹戳穿她,“您倘若不想活了,何必割腕呢?割颈动脉,根本救不活。您想活,所以在医院闹,威胁梁先生。”
宋禾盯着他,“我知道你讨厌我,你偏袒何桑。”
他维持着笑容,“那我为什么偏袒何小姐,您知道吗?”
宋禾不吭声。
“梁先生又为什么憎恶您,您知道吗?”
“他没有憎恶我!”宋禾双目猩红,“是何桑诽谤我,陷害我...辛欣说得没错,她近水楼台,深哥当然相信她了。”
“梁先生不是昏庸的男人,您的所作所为证据确凿,没有冤枉您。”
宋禾浑身抽搐,一味重复着,“我要见他。”
程洵听到背后的脚步声,房门大开,梁纪深站在那,嗓音清清淡淡的,“你要见我。”
宋禾削瘦凄楚的面庞泛起一丝光,“你是专程为我而来吗?”
梁纪深在她对面的陪护椅坐下,“顾江海要求你配合调查,你收拾一下。”
她哽咽,“你来见我,就为了抓我?”
梁纪深忍耐着性子,偏头对程洵说,“让护士过来。”
护士在配药室端了药盘,走进病房,梁纪深一指宋禾,“打营养针,吊着她的精神,稍后警察带她回局里审讯。”
护士面露难色,“她的身体状况最好再调养几天。”
“不等了。”梁纪深没感情,干脆利落。
宋禾心里翻江倒海,他连几天都不容她了。
一心将她送进去。
她卷起袖子,哆哆嗦嗦露出手腕的伤疤,“我伤还没痊愈,你这么绝情吗。”宋禾胸口起伏不定,脸上一阵阵地烧红,又一寸寸地灰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