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抑制着,“你走吧。”
“包扎完我就走。”
他没动弹。
“冯志奎报复你,是因我而起。你这副样子我哪能一走了之,那我何必来呢?”
良久,梁迟徽将被角掖在臀下,牢牢地垫压住,“好了。”
何桑解了纱布扣,一圈圈绕开,外层的纱布倒是没浸透,里层鲜血淋漓,刀疤是嫩的,皮肉翻卷,结咖成黑紫色。
触目惊心的惨状。
有一厘米深,七八厘米长,中间是细碎的小刀痕,管制器械中的锯齿砍刀。
她不是滋味,梁迟徽在大众眼中,属于细皮嫩肉温文尔雅的贵公子,流血流汗,狼狈藏身,本该这一生与他无缘。
何晋平的案子,尘封了六年。
这六年,何桑倾尽过全力,可广和集团的背景太强大,保护伞也牵涉甚广,她费尽心机讨好的几位太太尽管很喜欢她,也乐意帮她,一听是广和集团,如同洪水猛兽,纷纷罢手了。
她想过放弃,每次出现新线索,又不甘心放弃。
直到梁迟徽也遭殃了,何桑才明白,冯志奎那种人本质是赌徒,是恶棍,赢了为非作歹,输了同归于尽。
上流圈了解广和集团的水多么黑,多么深,自然敬而远之。
“梁董来过金悦府,逼我交代你的下落。”
梁迟徽一言不发。
“你不如回冀省吧,梁家势力大,会安全一些。”
何桑感觉到他粘稠炙热的目光打在自己身体,不自在的一抖,手的力道也失控了。
梁迟徽明显气息紊乱了,肌肉紧绷。
“我弄疼你了?”
男人无奈笑,“我在你认知里很脆弱吗。”
她不止一次这么问,上次在西郊仓库,他抱着她跳楼,她惶恐得像一只落水的小猫儿,担心他摔死,问了足足十几遍,你疼不疼,晕不晕,反复试探他的鼻息。
“疼。”梁迟徽开口,“能承受。”
何桑涂药涂得更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