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璟的文采好,梁纪深的书法好,棋艺当属梁迟徽。
他围棋段位非常高,达到专业八段。
但他很擅长隐藏锋芒,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摸不透他。
“黄彪供出冯志奎,又供出谁了?”
梁迟徽在棋盘最不起眼的角落,下了一颗棋子,“我照顾他一家老小,他清楚怎么做。”
“老三在查吗?”
“何桑不查了,老三更不会浪费时间。”
梁延章有些惊愕,“你对自己真下得去手,那一刀砍得不轻吧?”
“无毒不丈夫。”梁迟徽平静得很。
梁延章这一刻,心里是虚的。
对老二,他其实没宠爱过,从小到大严苛管教,打骂罚是常事,一则寄予厚望,二则愤恨姚文姬,多多少少迁怒了她的儿子。
甚至不相信亲子鉴定的结果,一次又一次复检,给年幼的梁迟徽造成不小的阴影。
如今,梁迟徽渐渐暴露出心狠手辣的一面,他不虚是假的。
“席兰认何桑当干女儿,你要有分寸。”
“纪姨在邱太太和陈太太面前认下何桑,想通过她们的嘴在冀省传开,给老三施压,可是一点水花也没有。”梁迟徽最后一颗黑子定胜负,赢了梁延章,“她们不敢传。”
梁延章盯着棋盘,黑子是没机会赢的,他尝试对弈了无数次,结局都是输。梁迟徽却赢得出乎意料,相当干脆。
“认干儿女有什么用?你们照样管不了老三。”梁迟徽笑着焚上一支烟,把打火机丢在棋盘上。
“老二。”梁延章蹙眉,“你对何桑到底是什么心思。”
“我是什么心思,没必要告诉您。”他站起来,长腿横跨过椅子,“无论是干女儿还是干妹妹,您的心思,最好收一收。”
梁延章听着不对滋味,好像一夕间,他的心态变了。
本来,他是出力的,包括调何桑去外省话剧院,是他的计策,更是他在前面抗衡老三。
梁延章对何桑谈不上势在必得,倘若冲突过大,他会打消念头。
之所以表现出强烈的兴趣,也是有试探的意思。
试探老二和老三。
他不需要金钱的孝敬,需要唯命是从,需要精神压制,无条件、无底线的以他为尊。
梁迟徽一直百依百顺,没有二心,比梁纪深了解他的喜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