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船了,能捎上我吗?”
男人像没听见,一手插在长裤的侧兜,一手敞了敞衣领。
何桑怕他嫌麻烦,拒绝自己,“我去2号院,先送你,再送我,不耽误您。”她冻得哆嗦,“我进船舱里避避风行吗,天气太冷了。”
男人身形明显动了一下,声音低醇温厚,“上来吧。”
何桑跳到甲板,船一阵东摇西摆,她失了平衡,向船舱里倒。男人扯住何桑外套的腰带,他个子高,臂长腿长,腰部的定力惊人,一拉一托,扶稳了她。
何桑抓住桅杆,感激道谢。
男人自始至终不曾看她一眼,也没回应她的谢意。
船夫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伯伯,何桑凑上前,“他在几号院?”
“2号。”
她打量男人,“你也去2号院?”
男人伫立在船尾,依然背对她,湖面的风越来越大,吹开他衣摆的一角,何桑隐约猜到他的身份了。
到达湖心亭,男人沉默经过她,先一步上岸。
果然,竹苑的老总亲自迎接他,“梁秘大驾光临,竹苑蓬荜生辉。”
他脱掉风衣,交给侍者,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浅蓝色圆领衬衣,在老总的引领下迈进院门。
何桑脑海回忆起黎珍那句:梁家的男人个顶个的风姿出众,耀眼发光。
梁璟的气质,的确有纵横外交界的风采,力战群雄的稳重。
前面一队人马走出十余米,红木屏风的边缘是琉璃瓦,瓦片在日光下映照,梁璟忽然停住,附耳交代老总,老总余光望向何桑,应和了两声,往回迎她,“何小姐,您是2号院的客人?”
“是。”
“和梁秘一起?”
“不。”她立马澄清,“是中海集团的梁副总。”
老板好心提醒,“今天是梁家给梁秘举行的接风宴。”
何桑懵住,虽然她去过梁家了,也和梁延章同过桌,可梁璟是何等人物,各界都要敬他三分,他做主角的家宴,没正式名分的女人万万不够资格入席。
她不知哪个环节出岔子了,原路返回总是正确的,“抱歉,我不去了。”
包厢门这时被侍者拉开,梁迟徽发现了走廊上的何桑,“何小姐。”
屋里灯火通明,梁延章和梁璟分坐两个主位,纪席兰居左一,梁迟徽居右一,在纪席兰的左边是梁纪深。
他不露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