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半场谢幕,转场布景的时候,何桑和几个男配正要下台,保安风风火火跑进来,“黄院!有人在剧院大厅拉横幅!”
她心脏咯噔,预感到什么,在原地没动。
男配没留意她,又迈了一步,整个人贴在何桑后背,吓得一激灵,“桑姐?”
黄院长火急火燎跟着保安出去,入场大门彼时完全敞开,乌泱泱的一群人,有四五名保镖和两个只暴露侧面的中年贵妇,保镖拿着喇叭在嚎,依稀有何桑的名字。
白底黑字的横幅,丧气又醒目——何桑勾引我老公勒索一千万,反诬陷强奸未遂。
她浑身发颤,脸也煞白。
“桑姐...”其中一个男配瞪大眼,“你仇人?”
胡太太怒气冲冲闯入剧场,旁边的贵妇夫家姓戴,就是三年前梁纪深查了个底朝天的戴家,老子和儿子全整垮了,戴太太娘家有势力,只是再大的势力,大不过位高权重的梁纪深,这口气,她憋了一千多个日夜。
“何桑!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!”胡太太穿梭过观众席,指着台上,“你骗我老公钱,结果露馅了,你又诽谤他,趁他熟睡砍伤他,区局的顾江海搪塞我,市局的赵凯也搪塞我,你好大的能耐啊!我倒要看看,你背后是何方神圣!”
何桑有一瞬间的耳鸣,她愣在那,控制不住的抽搐。
黄院长迎上胡太太,“您怎么不分青红皂白扰乱剧场秩序呢!小何还没演完,我们现场有上千名观众——”
“演什么?”胡太太泼妇一般推搡他,“她害了我老公,我老公躺在监护病房生死未卜,大夫说是植物人,植物人!”
观众席一片哗然。
何桑登台前有心理准备,“照片门”暂时平息了,一旦“女主角”露面,风波卷土重来也正常。
唯独胡大发的老婆联合戴太太闹场子,是她意料之外的。
“吵什么。”
观众席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。
低沉有力,压住了胡太太的嘶吼。
他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,话剧院的vip席位不是紫砂茶具,是陶瓷盖碗,长嘴大肚壶,他好看的手指捏着茶盖,有一下没一下地拂开茶叶末,面孔笼罩着光线,晦暗的,一闪一闪。尽管坐着,身姿也挺拔颀长,威势凛然。
既冷静,又震慑。
何桑在台上凝视他,梁迟徽今天来这里,是隐瞒了她的。
不知是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