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钟。”
“你四十分钟?你二十四岁我信,三十四岁你唬人吧。”
“唬你是狗。”
“母的。”
梁迟徽啐了一枚烟丝,“行。”
幺儿也含糊了,“真有四十分钟?”
“不算前戏。”他漫不经心掸烟灰,“算上一小时。”
幺儿撇嘴,“哪年了?你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。”
梁迟徽叼着烟蒂,笑声愈发大。
方安意听不清他们聊什么,只看到梁迟徽高瘦挺拔的轮廓,在焦黄的夕阳下,那么英俊张扬,惹人注目。
目光交汇,她肺腑如同被用力一搓。
整个人僵住,移不开眼。
梁迟徽笑纹缓缓褪去,漆黑的眼底深邃如海,停留了数秒,他目光收回。
他新奇而艳丽绝伦。
是方安意世界里与众不同的,与她二十九年的生活背道而驰。
......
何桑在下洼村走访了一下午,乡长安排了一个小男孩做向导,凡是留守妇女儿童和孤寡老人,一律登记在册,每月领取600元补助。
梁纪深不太舍得她劳累,她生怕有遗漏或者冒领,非要亲自登记。
快到家,路过一间乱糟糟的小平房,屋顶滴滴答答渗水,四面透风的砖瓦,木门是锁住的,依稀一个女人的身影晃来晃去。
小男孩喊,“婶子。”
女人没反应。
小男孩抓了一捧花生抛进去,对何桑解释,“她是哑巴,我二嘎叔的老婆,她不老实,二嘎叔总是打她,后来烦了,不管她了。”
“她丈夫打她?”何桑奇怪,“乡长知道吗?”
“乡里二十多个村子,几千人,乡长咋知道?”
穷山恶水出刁民。男人没出息不顺遂,对女人家暴发泄并不少,街坊邻居是祖祖辈辈的熟人,不免互相掩护。
去上湾村慰问演出的话剧团是何桑老东家,有同事发朋友圈,“一群中壮年不务正业,在村口大榆树下喝酒打牌,怪不得穷。”
何桑想到梁璟给妇女儿童发放补贴,却没提男村民,他来过多次深入考察,有手有脚不干活,梁璟肯定不惯他们。
她心不在焉走出百余米,回头张望那间小平房。
梁纪当晚住在东屋,何桑洗完脸回到房间,床上除了被褥,多铺了一条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