咀嚼吞咽。
她环顾了一圈,这扇门大约年头久了,雪吹雨淋的腐蚀泡发了,芯板是烂的,力气大的男人一踹就塌。
何桑搬起柴垛里的割草刀,木门是废弃的横条板拼接而成,恰好雨水返潮,绵绵软软的,切割不算太费力。
那女人渐渐不吃了,试探靠近她,突然夺过刀,自己割。
木板的缝隙越来越宽,女人挣扎着爬出,何桑也使出吃奶的劲儿奋力拽她。
女人没穿鞋,衣服也脏破,估计是打怕了又身无分文,因此不敢逃。
何桑脱掉自己的运动鞋,递给女人,“我是借宿在村里,收留不了你。公路全是修路的村民,你换条小路走。”
她掏出裤袋的三百块钱,也塞给女人。
下洼村没有电子支付,剧团的同事都兑了零钱,倒是派上用场了。
女人急促喘息着,眼眶通红。
下一秒,疯了般朝小道狂奔。
何桑稳了稳神,捡起木板堵在原处,又伪造好现场。
她心惊胆战跑回屋,扑到梁纪深怀里。
男人一向浅眠,她下床他便知晓,只以为她去卫生间,此时她瑟瑟发抖,沾满寒气,梁纪深彻底醒了,也抱住她,“怎么?”
何桑摇头,双目紧闭。
梁纪深把她护在胸膛,体温渡暖气给她,“受欺负了?”
她仰起脸,鼻尖灰灰的,额头有汗,“明天回冀省吗。”
“回。”
何桑重新埋在他怀中。
第二天早晨蒙蒙亮,乌泱泱的几十号人聚集在外面,砰砰地撞门。
梁纪深正在院子里洗漱,乡长的老母亲去县医院复诊了,梁璟也在县长的陪同下主持全县会议。
加上乡长,家里只剩三个人。
何桑心中有数,东窗事发了。
为首气势汹汹的男人叫二嘎子,贼眉鼠眼小矮个,“我媳妇被他们藏起来了!”
乡长瞪他,“他们是贵客,藏你媳妇?”
“我看到的!”二嘎子后面的小瘦猴作证,“我去茅厕,她隔着门和二嘎子的媳妇说话!今天人丢了,不是她是谁?村里这么多年谁管过闲事?”
乡长半信半疑,询问何桑,“梁三夫人...是您吗?”
何桑攥着梁纪深的胳膊,攥得紧紧的。
他察觉到不对劲,“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