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好气,“她来配合调查,你当做客呢?我订一桌满汉全席招待她吗?”
男人神情一沉,“姓赵的,她饿瘦一两肉,我和你没完。”梁纪深猛地一撞,撞在赵凯胸口,直奔审讯室。
赵凯一趔趄,新入职的下属扶住他,“谁啊这么横!”
“梁老三。”
下属龇牙,“脾气名不虚传啊。”
......
何桑低头坐着,长发遮住侧脸,柔弱无助得可怜。
三千字的笔录和证人口供完全相反,记录员面面相觑,“你不改了?”
她哽咽,“我冤枉。”
记录员绕过审讯桌,“签字吧。”
何桑接过笔,“什么时候放了我?”
“放不了,你有嫌疑。”
她浑身抽搐,喘得一起一伏的,这时响起敲门声,力道很大,何桑一哆嗦,扔了笔。
暴躁的敲门声一瞬终止,生怕再吓到她,变成轻轻地叩。
何桑从发隙间张望,隔着四四方方的防护窗,男人逆着走廊的一束灯,靠住铁门一角,灼白的光影洒下,他凉薄到极致,那仅有的一丝温柔,全部倾注给了她,给了这一刻。
她眼前氤氲出大片的雾影,分不清是灯光白,还是泪水糊住的气雾,她揉了一下,那雾仿佛针尖扎破了水球,积压的情绪化成水,乌泱泱泄出。
视野清明了。
是梁纪深。
何桑哭着跑过去,忘了身前的板子被锁住,整个人跪趴在地上,摔得瓷瓷实实。
“开门!”
梁纪深忽然发了狂似的,用力拽门把,百十斤重量的防弹铁门拽得咣咣作响。
这一层都是审讯室,隔音好,空气几乎死寂,显得尤为刺耳。
赵凯步履匆匆,拖住他,“你疯了?”
一瞥门内,醒悟了,“我不是嘱咐你们看管好她吗?弄起来!”
记录员搀何桑,一个女警拿钥匙解锁,又拧开这扇门,梁纪深一把抱住何桑,摁住她脑袋,牢牢地护在胸膛。
眼睛却注视赵凯,瞳孔的血丝红得厉害,他一犯性子,就这样骇人。
没几分承受力,活活懵了。
“我怎么说的?”
赵凯没吱声。
“饿着,锁着?”梁纪深很少掉脸儿,尤其和昔年枪林弹雨摸爬滚打的同事,他是有度量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