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发现她不爱喝牛奶,主动拿回保温壶,“你气色不太好,喜欢吃什么,补一补营养。”
“我昨天吃了桃园的菜,我不饿的。”何桑胃口一夜不舒服,虽然赵凯打招呼了,热水供应不缺,执勤的警员巡视整栋楼,十多个刑拘室,三十多个羁押人员,压根顾不上她,她只在凌晨四点开口要过热水,其余在忍着。
这会儿,何桑想喝豆浆米粥,牛奶或者汤羹太腻了。
“我等他...”
“我联络老三,好吗?”
何桑仍旧固执,“我在这里等。”
梁迟徽闷笑,这姑娘实在一根筋,忠贞不二的,一根筋也好,花花肠子太多的,像倪红、冰冰那一类,男人表面再亲密,心中警惕。
适合搭伙玩,为她的漂亮买单,不适合过日子,为她的后半生买单。
越是历尽千帆的男人,越明白枕畔人真心实意的,时刻记挂自己,是多么难得。
“你在这里影响他们办公,我陪你去车上等。”
二楼警员进进出出提审取证,法医时不时经过,赵凯负责的基本是各区上报的大案重案,案情棘手歹徒凶残,狭窄的走廊弥漫一股阴森焦虑的气息。
何桑心里有阴影了,不愿多留一秒,“你救了我这么多次,我永远还不清你,不麻烦你陪我等,我自己去外面等。”
“我不觉得麻烦,如果你和老三顺利,兴许你是我的弟妹了,又何必拘谨见外。”梁迟徽侧过身,“我不在乎你还我的情,我在乎你安心吃饭。”
她手蜷紧,静默半晌,跟着梁迟徽走出市局大楼。
男人和女人一前一后,一楼大堂折射出蓝白色的光,在光影中,梁迟徽有一种凝固的,沉甸甸的味道。
他三十四岁了,不似三十一岁的梁纪深处于一个男人的魅力释放期,逐渐成熟浓郁的阶段;梁迟徽处于盛极的阶段,他开始沉淀,开始下坡了。但他全然没有岁月侵蚀的风霜,在清俊醇厚的表象下,仿佛生长着一簇炽烈的,赤诚的火焰。
焚烧了梁迟徽的皱纹和沧桑,他依然毫无年龄感,毫无疲态。
犹如一株常青松。
何桑站在台阶上,“你在什么地方找到冯志奎的。”
“蒲华寺。”
“养伤时候吗?”
梁迟徽伫立在台阶下,三级大理石梯,她刚好够到他的高度。
“胡家指控你故意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