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仍旧歪着脑袋,“二哥...”
梁迟徽拇指一抹,粘着一滩黄澄澄的浆糊,“这是什么。”
何桑松口气,举起饼铛,“是玉米饼,芳姐不会煎。”气氛太微妙,太灼热了,她转移话题,“姚夫人要吃吗?我多煎一些。”
“麻烦吗?”梁迟徽抽出一张清洁湿巾,擦拭指腹,“她应该吃。”
“不麻烦的...”何桑没说下去,看着敞开的门。
芳姐带了方安意杵在门口,方安意的眼眶红漉漉的。
“二公子,方小姐求着我,非要见您一面。”
梁迟徽波澜不惊丢下湿巾,“跟我出来。”
穿过玄关,他止步。
方安意眼眶红得厉害,“我母亲说你有喜欢的女人了。”
他也利落,不拖泥带水,“有了。”
“在云海楼的包厢...”
“方小姐。”梁迟徽定定注视她,“我没有义务向你交代我的感情。”
他的眼型生得如此好看,如此的蛊惑人,方安意一恍惚,险些堕得更深。
“她是普通女人,是吗。”
“是。”
方安意大脑空白,手心汗涔涔,“你会娶她吗。”
梁迟徽摸烟盒,没点燃,夹在指缝,一字一字沉甸甸的,“如果她愿意。”
方安意神色黯然,瓮声瓮气,“那你讨厌我吗。”
“不讨厌。”顿了顿,他补充,“我根本没关注过你。”
她咬着嘴唇,“你不骗骗我吗。”
梁迟徽笑了,“我骗你的理由呢?”
方安意的心脏像玻璃碴子碾过,裂得一瓣一瓣的,这个男人,是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,档次拔得太高了,冀省数以千万计的男人,没谁比得上他。
“他们都想娶我。”她抬起头,触及他目光,又迅速低下,“因为我父亲。”
梁迟徽嗯了声。
掐断烟,一捻,烟草丝落了一地,他鞋尖踢门框,一阵风灌入,散在夜色深处,“我不需要。”
“你只娶喜欢的女人,对吗?”
四月的风还是凉飕飕,梁迟徽拢了拢衣襟,“对。”
方安意喉咙发紧,“那她真幸福。”
“安意!”方家的车泊在庭院,车门大开,方太太一直要下车,方京儒拦住她,“你去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