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只穿了衬衣和西裤,一身阴郁的纯黑,衣袖卷到胳膊肘,成熟又利索,他拉开所有抽屉,柜门,一派坦坦荡荡,“请便。”
赵凯有些诧异,太坦荡了,意味着即使有真东西,也转移了。
按道理,没走漏风声。
早晨接到老张的通知,午后调集人马行动,够迅速了。
像什么票据,信件,直接烧了,毁尸灭迹,一眨眼就解决了。
现金,黄金,那是实打实的分量,倘若广和集团的钱都流入他口袋了,简直是天文数字,搬也得搬半天了。
不在云海楼,不在银行,也没有境外的汇款记录,几亿十几亿的流动资金,他如何储存呢?
赵凯在财务室一边溜达一边分析,倪红同样没闲着,朝梁迟徽投去眼色。
昨天他吩咐过,只要赵凯来搜查,打开密室门,他们查一遍,死心了,云海楼也清净了。
不过梁迟徽好像改计划了,现在没有任何示意。
赵凯站在办公桌后,“云海楼的生意红红火火,倪总,你经营有方啊!”
倪红笑,斟了两杯葡萄酒,一杯给梁迟徽,一杯给赵凯,“没什么度数,我们梁老板当饮料喝的,您尝尝。”
赵凯品尝了一口,果香混合着酒香,爽口馥郁,“什么牌子?”
“法国私人酒庄酿制的,不是大众品牌,只卖识货的客户。”
“我识货吗?”
倪红扬眉,一语双关,“您识不识货,您自己清楚喽。”
赵凯眯了下眼,大笑,“答得好。”
梁迟徽坐在斜对面,点了一支雪茄,他皮肤白皙,又清瘦,在灼白的灯光下,手臂的青筋脉络十分明显,凸胀而结实。
“财务报表?”赵凯扫了一眼桌上,欲翻又止,“商业机密啊。”
倪红始终笑脸相待,“赵局有需要,我们全力配合,无所谓机密。”
“那冒昧了。”赵凯从头翻到尾,上楼前,他特意在二楼包厢也参观了一圈,尤其是点酒区,价格,套餐,玩乐的项目,云海楼这方面是明码标价的。
和报表对比,基本没出入。
吻合。
一个男人拥有多项事业,拎出其中最暴利的,大概率能窥探出他的经商手段。
梁迟徽算是正派的生意人,起码云海楼表面没发现黑心钱。
赵凯合住报表,走向古董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