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钥匙。
崔经理告诉何桑,会馆一共四楼,除了三楼右边的酒窖,去哪都可以。
酒窖里的藏酒市场价高达上亿,赵太太防备下属假酒换真酒,倒卖贩卖,因此只配了一把钥匙,连巡逻的保安也没办法进入。
何桑走出餐厅,拐过分叉的楼梯口。
酒窖是仓库改建的,原来存放按摩仪和理疗器械,所以在三楼,而不是地下室。
一扇加固的红木大门,钥匙插在上面。
她推门,酒窖里漆黑,没有窗,没有光。
内二层的构造。
高层堆积着十几个巨大的箱子,箱子全部上了锁。
何桑打开手机的照明灯,二层大约有四米高,她踩住铁铝架,朝上攀爬。
最边缘的箱子贴了封条,标记了“s”。
s,深。
指腹一抹,淡淡的墨水味。
酒窖不通风,墨迹晾干得慢,证明是新封箱的。
何桑拍下现场的照片,打算联系老杨,马上报警,一直没信号。
她一时着急,踩空了铁铝架,整个人后仰往下栽。
周围的几个箱子也纷纷坠落,噼里啪啦地砸向她,皮箱很重,箱盖的棱角剐过她肩膀和脖颈,剐出一缕缕血丝。
下一秒,一条手臂拦腰搂住她,躲过了最大的一个箱子,“噗通”的重响,溅起一地飞尘,四周堵得无路可逃。
何桑本能挣扎,男人反应敏捷,左手垫在她后脑勺,她脑袋撞进他手心,而他的手背却狠狠撞上墙壁,凸起的指骨节搓磨得刺痛。
“别喊,是我。”
狭窄的角落,梁迟徽口腔喷出气息,醇厚的葡萄酒香。
何桑蜷缩在他胸膛,进不得,退不得,两副身躯完全挤压到一起。
他的衬衣也轧出褶皱,附着的烟味浅,被浓郁的酒味掩饰。
不同于梁纪深的刚硬雄浑,他是如风如月的清淡。
何桑有点恍惚,这一刻的梁迟徽,是在梁氏集团办公室的他吗?
那样威慑,凛冽,隐隐压制的狂性。
真的是他吗。
分明是霁月光风,温润如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