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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阴森着脸,二话不说往庄园走。
何桑跟着邱先生夫妇走在后面,梁纪深在最前面,步伐矫健生风,阳光在他身躯镀了一层白金色的暖晕,宽阔而雄伟。即使危机四伏,他慌了,乱了,表面也总是沉稳,喜怒不形于色,有一股临危不惧的大将之风。
上面主要器重他这点,管理大企业,能力是一方面,气势又是一方面,镇得住场,降得住人。一把手都有自己的智囊团,大局运作不至于崩盘,可圆滑老道的领导班子不是那么容易服从统治的,凭空多出一个指手画脚的年轻人,毛又嫩,搞新派势力,凌驾于旧派势力,谁都不甘心。
中海集团的班子是老油条了,除了家世硬、自身也硬的梁纪深,一般人去履职,早就被前辈们的大风大浪拍死了。
“樱花开得不错。”梁迟徽脚步悠闲,观赏着路边的粉樱。
邱太太接茬,“这里的樱花是全省最美最茂盛的,获过国家地理的银奖。”
“不算。”他驻足,凝望高处一簇簇粉红的花冠,“我见过更美的白樱花,在蒲华寺。”
何桑一僵。
“可惜,今年的樱花马上凋零了。”梁迟徽略偏头,“邱太太见过吗?”
“白樱我没注意...老邱呢?”
邱先生拎着两个水桶两副鱼竿,气喘吁吁的,“没有。”
何桑下意识俯身,摘草坪里的毛毛草,终究没躲过,“小何经常陪梁先生游山玩水,什么世面没见过。”邱太太逗她,“你有一件旗袍,演出在台上穿的,是蓝底绣白樱花的,梁先生夸你好看,特意去定制了。”
她捏着毛毛草,笑了笑,“见过一次。”
梁迟徽眼神落在她脸上,“你头发。”
何桑一怔。
他迈出一步,又停住,扬下巴,“头发夹了树叶。”
何桑摸头顶,攥住叶子,一扔。
邱太太打量梁迟徽,他看得够仔细的,自己距离小何这样近,也没发现她脑袋藏了一片叶子。
梁纪深这时站在自行车旁喊何桑。
她跑过去,梁纪深坐上车,踩住脚蹬子,“驼你回去,省得走了。”
“你会骑车啊。”
“学过。”
何桑蹿上后座,搂住他腰,“摩托呢?”
“会,骑得不好。”他绕过一处鹅卵石地面,蹬到平地,“梁迟徽二十岁以前玩摩托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