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纪深捏着卡,面色凛冽,“昨天中午我刚告诉他,缺口是一亿五千万,原来他前天就知道了。”
“供货商是他雇佣的?”程洵也震撼,“他这盘棋局未免太庞大了,手伸到外省了。”
何桑一头雾水,“什么是地下钱庄?”
程洵看了她一眼,“是民营性质的金融交易市场,大部分不正规,借贷的利率比银行高,归还期限也短,类似于高利贷。一些被法院限制高消费、银行有不良信贷记录的客户群体,打算开公司,会找地下钱庄贷款。也包括富豪的境外转移,非法结算外汇,娱乐场洗钱,不同的钱庄,不同的勾当。”
“梁迟徽借高利贷帮你渡过难关?”顾江海诧异,“你们不是不和睦吗?”
梁纪深若有所思摆弄着银行卡,“黄彪和冯志奎落网后,赵凯撬开他们的嘴,查清了广和集团这几年的盈利明细,6个亿。云海楼的盈利是1亿七千万。”
“净利润?”
“毛利。”
“这不胡扯吗!”顾江海激动,“广和集团承包了冀省70%的工程,毛利才6亿?减掉材料、人工和租赁的成本,净利润不足2个亿吧?平均一年赚两千万,他这艘船都翻了,他图什么啊!”
“冯志奎在海外的资产也不止2个亿,还要支付高管和员工的薪水,百分百是假账。”梁纪深掸了掸烟灰,“而且冯志奎在国内没有高档房产,名下存款为零,车是公司的,也抵押银行了。他赚的钱全部汇出境外,所以当初查封广和集团,上缴充公的财产仅仅六位数,冯志奎是通过什么渠道向境外汇款?”
程洵回答,“那肯定是地下钱庄了。可以让冯志奎放心交出钱的,只有黄彪和梁迟徽。”
顾江海蹙眉,“谁可能是老板?”
“未必是老板,也可能是大股东,甚至二股东。钱庄有大量的现金流通,往往是合伙开办的,一起注资。”程洵问,“您准备怎么做?”
梁纪深撂下卡,“我亲自去一趟西郊。”
“万一梁迟徽真是钱庄的股东,里面的员工也认识你吧?”顾江海心有不安,“你去,能挖到线索吗?”
“他们不会认识我。”梁纪深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,“无论梁迟徽是老板是股东,既然藏得深,他应该从未现身过,钱庄上上下下对幕后人物一无所知,否则早就传出风声了,藏不住。”
程洵点头,“梁先生平日在冀省工作,倘若不是何小姐调到外省剧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