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没有鲜活的气息了。
他心脏一揪,握住她冰凉的手。
“怎么了?”
她不吭声,只是下意识也握住他的手。
男人牙根鼓了鼓,压制着燥意,“呛水了?”
何桑摇头。
胡浓浓在一旁心虚,“没怎么啊...”
梁纪深不耐烦,“她到底怎么了。”
他暴脾气其实不骇人,发作了,反而留有余地,越是风平浪静,越是威慑恐怖。
不晓得平静的表象之下,翻腾着多么剧烈的愠怒。
胡浓浓不由自主哆嗦,“三婶...”
“我不舒服。”何桑开口,“在水里蹬腿力气大,抽筋了。”
梁纪深脸色缓和不少,“回家吗?”
她点头。
从游泳馆出来,坐上车,梁纪深将她抱在腿间,抚摸她脸,“你不喜欢学游泳,我不教你了,开心点。”
何桑看着他,仿佛一只迷途的羔羊,堕入大网,讨人怜爱。
“我哄你玩的,下次你不愿意做任何事,我不强迫你,行不行?”
她眼眶发红,“不是...”
“那是什么?”梁纪深撅她腮,撅得尖尖的,“耷拉小脸儿,不是生气了?”
她垂下眼睑,男人双腿弯曲,托住她,西裤被她臀部搓捻出褶痕。
“你不查广和集团,赵太太不会害你,供货商更不会坑你,是梁董不希望你查,设下陷阱阻碍你,教训你。你再继续查下去,他折腾你的招数一次比一次狠,对吗。”
梁纪深眯起眼,一言不发注视她。
“黎珍之前告诉我,这世上最温情的是普通人。父爱子,子孝母,夫妻相伴到老。没权没势,人性是和善的,一旦大富大贵,人性就变了。许多名门望族会内斗相残,争夺算计,亲情淡薄,夫妻离心。”
何桑一颗心不停地陷落,崩塌,“尤其是梁家,三任夫人,三房儿子,有人为了家产,有人为了仇恨,恩怨纠葛了一辈子。”
“何桑。”梁纪深沙哑着声音喊她。
“你听我说。”她带哭腔,一字一顿地,“我想要你知道,我不算计你,我没有离心你,我是真情实意的。”
梁纪深被她逗笑,嗯了声。
何桑又笑又哭,喷出一个鼻涕泡。
男人指着她鼻子,“你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