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方太太,十分有礼数,“方太太。”
方太太笑,“您也在,三公子呢?”
何桑撂下盆,“他在外省工作。”
方太太耐人寻味,“哦...三公子在外省,倒是辛苦您替他操持家务了,您担得起贤妻良母。”
梁迟徽听出她话里有话,神情凛冽盯着她。
方太太又冲他道贺,“恭喜二公子了,真正是商场实权派的新贵了。”
他漫不经心掸平袖子的折痕,没搭理她。
纪席兰拉门,“我们出去谈。”
“方先生最近一切顺利?”梁迟徽视线投向方太太。
“顺利的。”
他若有所思,“想要长长久久地顺利,难免劳心劳力,方太太是方先生的贤内助,多操心自家事,如果再为别人的事伤脑筋,方家兴许会陷入危机。”
梁迟徽声音清润温和,隐隐却有一丝威胁。
方太太仔细观察他,他面含浅笑,从容不迫,只是笑不达眼底,一股阴鸷的凉意。
不由打个寒战。
纪席兰等了半晌,方太太哑巴了似的,她莫名其妙,“方太太,你要讲什么?”
“我忘了...不是什么要紧事。”方太太勉强扯出笑,“你照顾梁董吧,我回家了,改日约你逛商场。”
方太太匆匆来,匆匆走,一眨眼消失在走廊。
保姆不明白她的心思,“您为什么不提了?”
“梁迟徽明显护着何桑,我告状,万一他朝老方下手呢。”
“先生和二公子没交集,您怕什么?”
方太太神色凝重,“梁迟徽在冀省的人脉不是一般的厉害,他报复谁,对方是招架不住的,我何必当面得罪他。”她用力捏紧手包,“我会另想办法达成安意的心愿。”
......
梁迟徽在病房坐到下午四点,何桑帮芳姐里里外外收拾着,他四点半离开医院,何桑也借口回一趟剧院,尾随他离开了。
他承诺两天之内找到供货商,解决梁纪深的麻烦,此刻,那两个人一定在他手中。
梁延章再如何运筹帷幄,也不敢在医院病房见那两人,四面八方都是摄像头,又要避开她和纪席兰,风险太大。
一不留神,露馅了。
纪席兰那性子,岂不天翻地覆了。
只有梁迟徽有机会亲自见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