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桑直起腰,靠着沙发,“是冒名顶替吗?”
“不,投案自首的供货商确实是诈骗犯,你在清风茶楼见到的那两个人,是假的。”
顾江海的话,像一颗炸弹,炸得她瞬间清醒了。
原来梁迟徽不仅仅识破了她的企图,也在顺水推舟陪她演。
她的每一步棋,他精准无误算计在前面,排兵布阵,请君入瓮。
跟踪,拍照,录音,取证。
何桑猜到他发现自己在16号桌,却没猜到从头到尾是演戏。
梁迟徽玩了这一出,目的是告诉顾江海和梁纪深,他有的是道行,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,妄想调查广和集团,扳倒他,他们根本不是对手。
何桑心脏沉了又沉,沉入谷底。
这场较量的起因,是梁纪深为何晋平申冤,梁迟徽越是严防死守,越是证明护城楼坍塌有不可告人的内幕,何晋平的死有隐情。
梁迟徽继承了梁氏集团,与梁延章的利益捆绑更是牢固,无论幕后黑手是他还是梁延章,他都有理由扫清障碍,毕竟广和集团的孽债曝光,梁氏集团也垮了。
顾江海宽慰她,“梁迟徽出面找梁延章要人,纪深平安了,这是你的功劳。不瞒你,市局下达的最后期限是明天,明天没抓到嫌犯,纪深和老邱就是嫌犯了,扣一顶嫌犯的帽子,在他的履历中是大污点啊。”
何桑笑了笑,关机去收拾行李。
蓉姐清理了厨房,正要回屋,她拖着箱子直奔玄关,“您回老宅吧。”
“您去哪啊?”蓉姐一愣,抢何桑的行李箱,“三公子叮嘱我伺候好您——”
何桑夺回箱子,张了张嘴,又无从解释,“我先住朋友那里。”
她拉门出去。
蓉姐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给梁纪深打电话,那边堵在市中心,对面是酒吧街,由南向北密密麻麻的年轻男女,梁纪深倚在后座,用帕子捂住唇,唇边弥漫开淡淡的血迹。
程洵把手机递到他手里,“是蓉姐。”
这一路,不少的电话,外省的,中海的,老张和赵凯的私人号,他统统没理会。
蓉姐轻易不联系他,除非涉及何桑。
梁纪深太阳穴胀得慌,他喘匀气,缓了缓体力,“什么事。”
“何小姐离开金悦府了!”蓉姐语无伦次,“我拦不住她...”
男人抑制住喉间上涌的咳嗽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