铺得平整。
画中女人的模样清晰明朗。
“写意画,比较潦草。”他望向何桑,“眼熟吗。”
何桑舔嘴角,不好擅自冒领,“是姚姨吗?”
“我画我母亲?”梁迟徽轻笑,“我够闲的。”
一直是她逗笑梁迟徽,今天是梁迟徽逗笑她,“姚姨五月份的生日,你画一幅做寿礼啊。”
他擦拭着笔杆,“你准备寿礼了吗。”
“准备了。”何桑比划自己的手腕,“姚姨有钱,什么都不缺,我编织了一条手链,99根红绳,嵌了一个‘福’字的金吊坠。”
“99根?”梁迟徽扬眉,“这么粗,是手铐吗。”
她不吭声。
“开玩笑。”他正色,“99根寓意好,我母亲会喜欢你的心意。”
“那你准备什么了?”
“我准备的她不喜欢。”梁迟徽从笔架摘下一支小竹笔,适合姑娘练手的,“她催促我准备一个儿媳妇。”
何桑更不吭声了。
“你过来。”他示意。
她迟疑了一秒,走向他。
“知道怎么握笔吗。”
何桑握住笔杆,梁迟徽用帕子盖住她手,再隔着帕子握住她。
“会不自在吗。”他在耳畔温声细语。
她摇头。
仔细回忆,梁迟徽确实绅士,这半年也独处了十余次,他几乎没逾越雷池,她表现出接近的意图后,他偶尔“失手”,搞“偷袭”,试探她一番,也控制在基本的分寸内。
是她过于敏感,焦虑,怕驾驭不住局面,总是不自在,原来他将一切看在眼里,适度的调整气氛,既让她舒服安心,没有负罪感,又让她“得偿所愿”。
完美演绎他的体贴风度,果然是情场的一把好手。
“注意力集中。”梁迟徽蘸了一滴墨,操纵她手,笔尖晕染在女人的唇边,“猜是什么。”
何桑歪着头打量,“一颗痣?”
“不。”他略俯身,她的面孔刚好在他胸口,听到他否认,她仰起头,二三十厘米的距离,呼吸相撞交错,她感觉烫,条件反射地重新低下头。
梁迟徽的气息喷在她后颈与耳朵,他体热,她一向体寒,温度相差大,好似在皮肤点燃了火星子,出其不意地焚烧蔓延。
“是梨涡。”
何桑恍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