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周转困难吗?他们万一趁机联手,在市场打价格战,或是举报到省里,我怕麻烦。”
何桑搅拌着碗里的小甜品,张董其实也是老谋深算的狐狸了,只不过十亿的大馅饼砸在头上,兴奋过度了,失了理智。
他告诉梁迟徽自己的处境,相当于曝光软肋,梁迟徽更好拿捏他了。
“张氏集团有900亿市值,我却拿不出十亿现金。生意难做,太多项目余款收不回,好在5月底有2亿,截至年底,还有30多亿,钱是有的,但省里的要求6月初必须补齐,我能等,上面不等啊!不吞掉这块肥肉,我不甘心。”
梁迟徽噙了一丝笑容,“张董和盘托出,倒是诚实。”
张董在他杯子里添满了茶,“梁董今时今日的势力,我的底细瞒得住你吗?”
这时杂乱的脚步声路过门口,陌生的男人女人中,隐约有一个熟悉的声音,因为反反复复的咳嗽,显得低沉沙哑。
何桑下意识望过去,一霎如遭雷劈。
他竟然出院了。
右手的埋针依然没有拔掉,脸色愈发地苍白,在明媚的阳光下,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一大圈。
她从头到脚一阵锥心刺骨的发麻。
如同泡在冰水寒潭中,麻得没了任何知觉。
何桑竭力控制目光,可控制不住,像粘腻的胶水,黏合胶着在他身上,令她剪不碎,扯不散。
和同伴交谈的梁纪深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,蓦地侧身,他阖动的唇也停下,静静注视她。
春末时节的最后一株海棠在院子里凋零,花瓣枯萎了一地,风一吹,空中形成一帘花海,雨点儿一般落下,何桑攥紧了桌布,手指嵌在掌心,扎得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