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这一刻是平静的,他清楚答案,至于为什么要她亲口讲,何桑琢磨不透。
也许相处久了,产生了期待。
他这种金字塔尖的权贵,总是渴望征服女人,驯服猎物的。
情感游戏,是权贵玩一辈子也玩不腻的游戏。
也许在试探她,她真实坦率,反而好,她欺骗,反而令他索然无味。
何桑攥拳,赌他听真话,“不喜欢。”
梁迟徽没多大反应,握住她的手,轻轻拽她绕到前面,他略仰头,“讨厌吗。”
“不讨厌。”
他无喜无怒,更平静了一分,“实话吗?”
梁迟徽虽然足够高,可是他坐着,何桑站着,角度丝毫不吃力,“我应该讨厌你吗。”
她眼神清澈无辜,真亦假,假亦真,逗笑了梁迟徽,“我在问你。”
“你如果从没伤害我,我没道理讨厌你。”
“如果我伤害了呢?”他同样半真半假。
何桑俯身,与他平视,瞳孔刮起碎碎的漩涡,只一霎,又消失无踪,仍旧清清净净的一汪水,“你伤害我的理由呢。”
“意外。”
何桑肺腑一震。
对视数秒,梁迟徽彻底笑出声,他手背触了触她脸蛋,温凉的骨节,圆润的凸起,浅浅一下,一触即止。
“诓你玩的,真信了?”
她也迅速调整了情绪,“我没信,坏人不会承认自己坏。”
梁迟徽靠着椅背,“我承认。”他顿了顿,“我尽量不对你坏。”
何桑笑,端起茶杯,硬币大小的三枚参片重叠飘在水面,苦涩的药味,她正要喝,梁迟徽忽然又开口,“以后会喜欢吗。”
她停住,好半晌,喝完茶,端给他另一杯,直到他喝完,她也没回答。
梁迟徽撂下杯子,摩挲了两下杯柄,“早休息。”
他起身,往门外走,不带一丁点笑意。
......
何桑第二天起床头昏脑涨的。
自从知道她宫寒,爱踢被子,梁纪深不让她吹空调,她也习惯了热乎乎入睡,不过在金悦府是睡主卧,朝向好,冬暖夏凉,老宅的客房朝向不好,窗户朝北,冬冷夏晒,入夏后烤得慌,何桑凌晨开了空调,活活冻醒了,感冒又加重了。
她进餐厅,桌上没收拾,有几副用过的碗筷,座位是梁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