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会挑啊,那瓶最贵了。”纪席兰五雷轰顶,跑上楼去检查香水柜。
何桑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,情不自禁挺直背。
餐厅亮了一盏金丝球灯,投下的球状灯影跌在他的影子里。
梁纪深走到她旁边,心平气和打量,“没睡觉?”
她下意识摸眼眶的乌青,“我着凉了,睡得不熟。”
腔调瓮声瓮气的,是感冒的样子。
“吃药了吗。”
“吃了。”她犹豫,“你...好些了吗。”
梁纪深笑了一声,“我这不是平安无恙站在你面前吗。”
何桑抬眸,他不似住院的几天那么病容憔悴了,稍微有血色了,“不发烧了?”
“不烧了。”
他嗓音隐隐的沙哑。
是咳了太久,声带受损的嘶哑。
“咳得严重吗。”
梁纪深不愿她担忧,撒了个谎,“偶尔咳。”
何桑了解他性子要强,没戳破,“含着润喉药,按时去医院检查输液,别拖了。”
男人又笑了一声,“二十出头的姑娘,哪个像你这样啰嗦的?和七十岁的老太婆一样唠叨。”
她喉咙酸涩,张嘴没好气,“反正和我没关系,你折腾死自己活该。”
何桑从桌椅之间的缝隙挤出去,背对他抹了一把眼泪。
穿梭过客厅里面的茶室,再进入一个方方正正的中堂,是后院的玻璃门。
白色小羊驼拴在一棵桂树下,在喝水。
羊驼的毛发卷卷的,脑袋巨大蓬松,染了浅粉色,何桑瞬间破涕为笑,梁纪深一个铁血硬汉,蛮少女心的。
她没转身,也知道他跟来了,“你染的?”
男人手插兜,倚着一堵墙,“我选的颜色,程洵动手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