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渊。
梁迟徽面孔隐匿在那一抹黑暗中,窥视不透。
......
蓉姐收拾了厨房,听到门铃声,打开门,何桑畏手畏脚站在台阶上。
庭院里泊了一辆陌生的深蓝大车,院门灯坏了,灯泡没来得及修理,倚在车头的男人轮廓十分模糊。
“我以为您留宿在朋友家了。”蓉姐搀扶何桑进客厅,“您累了吧?哺乳期的女人最需要安慰关怀了,容易产后抑郁,您朋友的丈夫是老板是普通人?”
她心不在焉,“是一个富商。”
蓉姐笑,“那您愁什么呀?丈夫经济条件优渥,妻子处处顺心的。”
老宅上上下下都相信了何桑去探望坐月子的朋友,她只能硬着头皮圆谎圆下去,“我朋友的丈夫忙,陪伴少。”
梁迟徽抽完手头的一支烟,也进来。
“二公子,您吃晚餐了吗?”蓉姐递给他毛巾和一盏晾温的茶水,“我预备了宵夜,您在客房吃?”
梁迟徽接过毛巾,拽住何桑,狠狠擦拭她的面颊,她肤质薄,稍一用力,擦得通红。
她推拒,“二哥,我疼...”
男人没理会,继续擦她的脖子,双手,擦出一片嫣红才停止。
梁迟徽叠整齐毛巾,覆在自己脸上,依稀残存着她的体香,茉莉香水和鲜奶润肤乳混合的味道。她在外面折腾了一天一夜,风吹日晒的,香味挥发了大半,这会儿极淡,却也清甜好闻。
简单清洁了一番,他将毛巾丢在玄关柜,解开皮带的针扣,换好拖鞋,“何桑,跟我上楼。”
蓉姐傻了,温文尔雅的二公子难得发脾气,似乎是冲何小姐。
这更难得了,他一向包容女人的。
何桑只觉得天旋地转,如同踩在棉花上,整个人头重脚轻。
到二楼的次卧,梁迟徽走向台灯,调到最昏幽的一档,他清楚何桑胆小,朦胧暖黄的灯光有安全感,比无处遁藏的白光令她自在。
他克制住上涌的怒气,仅剩的一丝对女人的修养和理智,不愿吓到她。
“你去乡下干什么?”梁迟徽扯了衬衫扣,衣襟大敞,坐在对面的椅子上。
何桑眼睑垂下,杵在卧房的正中央,“去见朋友...”
“那个生了双胞胎的朋友,在红杏村是吗?”他移开视线,眉头浅皱,凝视着床畔的落地灯,“说实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