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理解了我的意思,应该清楚怎么做。”梁延章自始至终在笑,笑得诡异,笑得骨头发麻。
梁迟徽站在楼梯口,目送梁延章的背影。
片刻,他焚了一支烟。
烟头的火苗燎得他肺腑闷钝,沉甸甸的,缓不过气。
他掐灭。
偏头望了一眼客房。
芳姐在厨房洗碗,幽暗的灯火里,何桑脸贴墙,睡得不熟,也不浅眠。
长发柔顺铺了一床,仿佛锦绣滑腻的绸缎。
他径直回到自己房间。
......
何桑悄悄溜到朝南的大次卧,屋里亮着一盏小灯。
文质彬彬的男人靠着椅背,没半点困意。彡彡訁凊
连睡衣的纽扣都系得整齐,端正斯文。
她一愣。
倒是梁璟镇定从容,“不想惊动二房和老郑,立马进来。”
“大哥,你没休息?”何桑反锁门。
他翻了一页书,“在等你。”
“你识破我了?”
梁璟轻笑,“老二是当局者迷,被你糊弄过去了,糊弄我没那么容易。”
何桑有些出乎意料,“邱太太说,梁家的三位公子中,最笨的是大公子。”
男人蹙眉。
“最勇猛善战的是三公子,最有智慧的是二公子。”
梁璟继续翻书,“我确实武力不如老三,城府不如老二。”
“但是文政,他们不如大哥。”何桑观察他反应,他眼底有笑意。
“老三教你先拍马屁,再求我办事的,对吗。”
她抿唇。
“喝了多少。”
“我酒量差,只敢喝一杯。”她拍胸口,“如果不喝,打嗝儿没酒味,会露馅儿。”
梁璟打量她,“一杯酒为什么满身酒气?”
“我又洒了半杯在衣服上。”何桑对准掌心吹气,嗅了嗅,芳姐煮的玫瑰醒汤很有效,酒味不熏得慌了,“我一直含着一口酒,没咽,吐在车里了,二哥和司机熏得头疼,分辨不出我是真醉假醉。”
梁璟情不自禁发笑。
老二是老狐狸了,无论多么高明的阴谋诡计,统统骗不了他。
他是玩手段的祖师爷。
何桑这一招,在刑侦学和心理学的角度,属于钻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