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担不起您一句敬称。”
何桑打量这个男人。
五十岁出头,锡纸烫的卷发,蓄了胡须,有十五、六厘米,锐利的鹰眼,鹰钩鼻,吸烟吸得唇色发紫,阴骇的五官,组合在一起倒是没什么杀气,蛮平易近人。
和梁迟徽是同类。
温言和煦,敛去锋芒。
事实上,城府最难缠。
“段老板,我和您素昧平生,您有吩咐直接找迟徽,我一个女人,不掺和男人之间的事。”
“二公子夫人误会我了。”保镖给他点了一支雪茄,他夹住,吞云吐雾,“我的夫人在冀省没朋友,她又一向爱玩,实在无聊,我久仰二公子是生意场的豪杰,派人去梁氏集团请过他,奈何他不赏脸。其实人与人不都是常来常往,才从陌生到熟识吗?”
“您和迟徽不熟吗?”
“不熟。”
何桑了然笑。
不熟悉。
却冒着如此大的风险,招惹如今梁家风头最盛的梁迟徽,她是万万不信的。
“既然段老板不打算告知,我不问了。”
管家推开屏风,客厅中央是巨型的折叠牌桌,六个珠光宝气的富太太围坐打牌。
不是打扑克,是新型的牌,牌面的左上角标注了点数,由1到18,一人持有三张,扣在桌上不准翻,根据对手出牌的点数大小,估算自己的牌,更大,压对手,更小,让牌。
押错的,自以为牌大,结果比对手小,记输。
一轮结束没出牌的,不管亮牌之后多大的点数,也记输。
玩法看似简单,赌运气,赌胆大。
实际上,是拼眼力和脑力。
因为洗牌的过程是明牌,发牌员手洗18张,持续15秒。
眼尖的,坐在对面的对手发了什么牌,大致有印象。
倘若第一个出牌的又是别的对手,那么牌桌上的六人,加上自己起码有三个人的牌是明确的。
这时需要诱导其余三个没暴露牌面的对手先出牌,缩小未知范围,提高胜率。
玩脑筋,也玩胆识。
东南亚的地下赌场很流行。
何桑在原地一动不动。
富太太们一副饶有兴味的眼神审判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