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桑一怔,端着杯子也起来。
方安意一眼认出她佩戴的珍珠项链是澳白,冀省人尽皆知,姚文姬有一款澳白,平时的阔太聚会都不舍得戴,竟然送给何桑了。
“何小姐的项链真漂亮。”方安意喉咙酸涩。
“不是项链漂亮,是美人衬珍珠。”梁迟徽拥住何桑,“方小姐夸你了。”
何桑主动和方安意碰杯。
梁迟徽略侧身,看着方安意的酒杯,中源是省企,“三中集团”的年会、老总白事宴和公众晚宴,宴宾酒一律是五粮液,茅台,杜康,这类的国产酒,不允许出现红酒,洋酒,香槟。白酒度数高,女眷基本是点到为止。
方安意喝了一口,辣得眼眶发红。
何桑正要喝,梁迟徽摁住杯口。
“我替你。”
“可是方小姐...”
“方小姐,我替夫人喝这杯。”梁迟徽一笑,眼尾有浅浅的纹,他眼型生得好,有情致,有弧度,姚文姬是混血,他亦有四分之一的混血血统,再加上肤白,五官清晰分明,因此格外的俊美,挺立,深邃。
方安意听到他吞咽酒水的声音,浑厚,清清冷冷之余,神秘的野性。
尤其是他潮湿的唇,她距离他仅仅方寸间,似有若无的湿气裹着男香侵袭她,她有一秒钟的窒息。
面颊涨红,连一个小小的酒杯握着也吃力。
手一软,整杯泼在梁迟徽的衣襟。
“哎呀,安意,怎么不当心呢!”方太太斥责她,“梁董的衣服脏了。”
“无妨。”梁迟徽撂下酒杯,“我去一趟洗手间。”
何桑点头,重新落座。
卡车在进市区之前,换了面包车,车泊在酒楼后门,保镖拘押着倪红和佟大下楼,走进一间地下储物室。
扑面的阴风,寒气刺骨。
室内漆黑,方方正正的天窗外,是微弱的月光。
“倪红,你本事不小。”
壁灯亮起,倪红眼皮剧烈一跳,刹那又恢复了麻木。
一名侍者帮梁迟徽清理着酒渍,他坐在单人沙发上,白色衬衣,灰色西裤,把玩一枚白金腕表。
倪红不由自主后退。
保镖立马擒住她,退无可退。
“躲过我派出的马仔,设下调虎离山的障眼法,引导他们去北郊,结果你在南郊。”梁迟徽噙了一丝笑,“倪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