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侧着身踩在石阶上,欲走不走,“有地方养吗。”
何桑下意识望向梁迟徽。
“倒是有地方。”梁迟徽虚虚实实地圈住她腰肢,“我已经买了不少宠物哄你二嫂,公馆很热闹,没必要养它了。”
梁纪深没理会他,目光徘徊在何桑脸上,消寂的,幽深的,“你不养,我接回金悦府养了。”
“我...”她抓着裙摆,抓得皱巴巴。
何桑舍不得,又怕惹恼了梁迟徽。
他介意的不是羊驼,是这段藕断丝连的旧情。
“有新欢了,迫不及待弃了旧的。”梁纪深面目阴冷,严肃得没有一丁点温度,“你扔下吧,我带它走。”
梁迟徽看着她一声不吭,抓自己的裙子,抓得手背筋络紧绷。
“想牵上它吗?”他终是于心不忍。
羊驼蹿到何桑的脚边,亲昵腻乎着她。
“想。”她轻轻拉住羊驼脖子上的金锁链,“小桑”的铃铛牌在徐徐夜风里摇响。
“牵着吧。”
梁迟徽松了口。
羊驼跟着何桑先出去,梁迟徽右手点烟,左手拢住风口,仰头吹出一口烟雾,“纪姨出国,你踏实了。”
梁纪深t恤的汗味散开,他靠着玻璃墙,“我不清楚。”
“老三,都是千年的狐狸,何必多此一举玩障眼法呢。”梁迟徽逼近他一步,“除了梁璟,梁家任何一个人要脱离我眼皮底下,我同意才行。”
薄薄的烟从两人的面孔之间升腾,没入头顶的云端。
无影无踪。
梁纪深仍旧否认,“我不清楚,你有本事阻止,随便你。”
他撂下这句,迈步离开。
梁迟徽抽完这支烟,在原地站了片刻,也离开。
去碧玺公馆的途中,何桑抱着羊驼,梁迟徽一言不发,平静阖目。
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。
她小心翼翼,“迟徽...”
“嗯。”男人回应。
“伯父怪罪你了吗?”
梁迟徽睁开眼,车厢太过昏暗,他的脸亦是模糊,“怪罪什么。”
“中盛集团的俞总...”何桑顿住,“我连累你和老三的清誉了。”
“我有什么清誉。”他闷笑,一副满不在乎,“你不嫌弃我拖累你就好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