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招你惹你了?”赵凯明知故问。
梁纪深板着面孔,气势骄横,“继续说。”
“我说完了啊。”
后座的男人仿佛一块速冻的冰窖,冷冽到极点。
赵凯一清二楚他什么心思,憋不住乐了,“她搬去你二哥的碧玺公馆了,彻底散了?”
梁纪深注视窗外一排排倒退的树木。
拳头绷得紧紧的。
“黎珍的朋友去郊区拍写真,拍叙利亚废墟风格的,是山东的姑娘,对冀省地形不熟悉,晓得是郊区,具体东南西北哪个郊区不晓得。朋友看过何桑演的话剧,认出她了,告诉黎珍了。”网
“她在郊区?”梁纪深拧眉。
“对。”
“去郊区干什么。”
赵凯不吭声了。
“你又哑巴了?”梁纪深踹他的座椅。
梁纪深的脾气只在女人面前稍稍收敛,老张和老蒋都没荣幸感受他的“男人温柔”,要么蔫儿主意,任凭对方苦口婆心,不反驳,不服从,要么当场犟嘴,犟得老张一次次想撸了他,又实在爱惜他的才气,自己消化完,倒给他台阶。
惯得他脾气越来越大。
赵凯清了清嗓子,“黎珍的原话是,何桑露营打野战,黎珍打电话问她,她正好不方便回答,让通知我,郊区有佟大的踪迹,再详细问,她挂断了。”
梁纪深一张脸顿时阴霾密布。
车厢内死寂。
好一会儿,他寒气森森,“打野战。”
赵凯摩挲下巴,“黎珍前言不搭后语的,像编的。”他瞥后视镜,“何桑是一个矜持保守的姑娘,可信度不高,你二哥也不是那种狂野男人啊。”
“你挺了解她。”梁纪深的寒气略弱了些。
“你疯狗吧,逮谁咬谁。”赵凯在高速上疾驰而过,“我和她见面不超过三回,我了解个屁!我调查过她父亲何晋平,何副主任在单位的口碑不错,爱妻爱女,耿直本分,他教养的女儿不会差。”
梁纪深心不在焉转动手机,几番挣扎,拨通了她的号码。
提示关机。
他脸色骤然一沉。
片刻,一甩。
手机砸在车门,“砰”地闷响。
赵凯又瞥他,“你冲我能耐,遇到她连屁都不舍得大声放。”
车颠簸了一小时,开进南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