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淡漠得很,“他既然撇清了关系,你求救有用吗。”
矮个子慌乱口不择言,“难道您手中没攥着老董事长的把柄吗?”
范助理见状,夺过手机,呵斥矮个子,“放肆!老板的底细是你能打探的?”
骂完,掐断。
“裴勇是不是父亲的眼线。”梁迟徽注视着镜子,一颗颗系好纽扣。
“无缘无故问您有没有把柄,确实可疑,他在摸底?”范助理倒抽气,“您救了他的女儿,他没道理背叛您。”
梁迟徽笑了一声,“背叛是贬义,道理是褒义,这世上的背叛本就是不讲道理的,取决于欲望,和邪恶的一念之间。”
范助理提心吊胆,“关键倪总还在南郊...她不惜跳楼摆脱咱们,是铁了心和您反目了,万一她落在三公子的手上,岂不是大麻烦了。”
男人伫立在镜子前,好半晌,“先回公馆。”
走出办公室,何艳恰好抬手敲门,迎面的梁迟徽挺拔高瘦,一缕颀长的黑影洒下,她眼前一黑,手也僵在空中,“梁董...您一直开会,我不敢打扰您,您的午餐已经加热两次了。”
梁迟徽看了一眼她捧着的餐盒,粉色小熊维尼造型,透明的塑料盖,心形煎蛋,爱心状的米饭,小姑娘的态度昭然若揭。
“何秘书,你不是在公关部接待外宾吗?”范助理开口拦了,“梁氏集团的规矩,不准员工擅自离岗。”
何艳一愣,“我不知道...”
“不碍事。”梁迟徽伸手接过,掀开盖子,“她入职短,不懂规矩,你平时多教教她。”
范助理愕然,“是。”
“会系领带吗?”梁迟徽望向何艳。
何艳没想到他话题转得这么隐私,她不是生活助理,没有负责他生活的义务,他是以男人的身份和一个女人谈论系领带。
“会...但是系得不太正宗。”
梁迟徽从衣架摘下一条宝蓝色暗纹领带,“什么是正宗?”
何艳思考,“大众化的商务领结。”
“我不介意。”他递出领带,“你会什么,系什么。”
范助理在一边一头雾水。
何艳系得不赖,至少比何桑的“死疙瘩结”有艺术美感。
她指尖时不时掠过梁迟徽的喉结,指甲盖修剪得圆润,剐蹭时,不疼不痒的,细细的感觉,貌似刻意,也似无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