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坦白。”梁纪深吸完手头的烟,鞋底捻碎,直奔2层的骨科病房。
病房消毒不久,一股呛鼻的味道,乡镇卫生院的条件不如市区大医院,天花板的吊灯是普通的白炽灯,刺眼得很,窗帘也陈旧,厚厚得密不透光。
倪红右腿打了石膏,左腿缠了绷带,躺在病床上狼狈不堪。
推门的动静惊醒了她,睁开眼。
梁纪深伫立在空空荡荡的过道,灰色薄马甲染了尘土,淅淅沥沥铺在肩头,如此清隽明朗的男人,却如此落拓潦倒,倪红瞬间清楚了,“你去过南郊的废弃厂房。”
他不搭腔,挪椅子,坐在床尾。
幽幽的白光笼罩下来,黯淡凄凉。
“你希望是梁迟徽来吗。”
倪红睁眼那一霎,分明有期待,有亮光。
尤其模模糊糊是一副男人的轮廓,梁家三位公子体型差不多高瘦,梁纪深略魁梧些,梁璟和梁迟徽略清瘦些,乍一瞧,认错也正常。
梁纪深目睹她从渴望到失望。
倪红心知肚明,矮个子这伙人是奉命行事的,梁迟徽不同意,他们不敢擅自送她去医院。
他既然晓得她跳楼受伤了,就有可能出现。
饶是再不顾体面的互相撕破脸,终究有十年的情分。
梁迟徽的绝情熄灭了她眼底的亮光。
她别开头,同样不搭腔。
“你应该有数,落在我手里是什么下场。”梁纪深掸了掸长裤干巴的泥点子,“你可以自救,也可以自弃,取决于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