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与没怀,我都安心,各有各的好。”
“老董事长扣押在市局...”范助理心焦意乱,“三公子中午撬开了佟大的嘴,佟家兄弟是关键线索,这条线索破解了,老董事长估计完了。”
“佟二呢?”
“三公子负责蹚蹚路,他没资格正式审,现在赵凯审呢,赵凯抓人不是吃素的,相当有一套,加上三公子辅助,佟二,倪总,裴勇,撑不了多久了,他们一交待,您——”
“你读过孙子兵法吗。”梁迟徽打断他,慢条斯理地涮洗陶瓷碗,“孙子兵法一共有六套计,‘胜战计’的第八计,叫暗度陈仓;‘败战计’的第三十四计,叫苦肉计。”
范助理摇头,“您明示。”
梁迟徽过滤掉茶叶末和烂碎的枣渣,斟了一碗茶汤,搁在冰桶里降温,“唯一的转圜在父亲那里,令他信任我,寄托于我,老三能奈我何?”
茶汤渐渐晾到七分烫,梁迟徽端去卧室。
何桑倚着床头,手捂住小腹,面色不那么苍白了,“我听骆教授告诉你,没有怀孕?”
“嗯。”他表面喜怒不辨,无波无澜,“高兴还是不高兴?”
她点头,“我高兴。”
梁迟徽落座的动作一顿,“你不希望怀孕吗。”
“我有分寸,不该怀孕,为什么希望怀呢。”何桑摩挲他袖口的铂金扣,“我清楚你如今水深火热的处境,我不愿给你惹祸,让你分心。”
他凝视着何桑,多么明眸善睐清丽单纯的女人,多么假惺惺蛊惑人心的一张红唇。
梁迟徽食指摁在她唇瓣,缓缓游移,“如果我接受,不流掉它呢。”
何桑错愕,半晌没吭声。
他轻笑,握住她手,她掌心掐出四个小指甲印,猩红充血,梁迟徽好脾气揉了揉,“紧张吗。”
“我以为会验血...”何桑音量小,“原来只是号脉。”
“你怕扎针,验血又要哭哭啼啼。”梁迟徽打趣她,“果然长胖有长胖的好处,你头晕得厉害,恢复得却快。”
何桑心虚,偎在他肩膀,回避他的审视,“我没恢复,是不想你担忧我。”
“哦?”梁迟徽偏头,她长发浓黑似墨,衬得颈后的肌肤皎白如玉,“梁太太知道心疼我了。”
他呼吸喷洒在耳畔,钻进毛孔,何桑蜷着身体,“小马驹呢?”
“司机送回碧玺公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