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纪深站在市局二楼的天窗打电话,何桑关机了。
他时不时打一个,万一她逮到机会联系外界,起码能和她说一两句。
不过他一直打,一直关机。
一名警员拎着笔记本上楼,“哎,梁检,您不去审讯室?”
他回过神,把手机揣兜里,“我没有审讯嫌犯的权力,昨天梁延章是配合调查,没有定罪,我了解他的突破口,所以我出面。他既然认罪了,你们今天正式提审,我再参与是违规。”
“唉哟,我忘了,您辞职一年多了。”警员进入审讯室,关上门,厚厚的铁窗隔绝了里面的对话。
梁纪深伫立在熏黄的夕阳下,眼窝熬出淡淡的乌青。
梁璟的红旗l5泊在大院一小时了,五点钟,终于走出赵凯的办公室,和梁纪深碰了一面,“在录口供?”
“嗯。”
梁纪深的烟瘾大,心事又重,抽烟一根接一根,喉咙微微嘶哑,“何桑在梁迟徽手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梁璟坐在长椅上。
他坦白,“我的意思是接她回来。”
梁璟一筹莫展,“老二不肯放人吧。”
他又嗯。
“我也接不了。”梁璟的顾虑多,“何桑是二房的准儿媳,在圈里人尽皆知,梁二夫人称呼了一个月,我作为大哥,强行接回二弟媳,送到三弟这里,合适吗?”
梁纪深耐不住性子,“我担心她不安全。”
“老二对何桑是有感情的,不至于下手。何桑名义上是他的人,你这个关头抢她,逼急了老二,反而不好控制。”梁璟从椅子上起来,“梁家在风口浪尖上,不要节外生枝了。”
梁纪深垂眸,敛去那一丝波澜。
......
车驶入总医院,是傍晚六点。
梁迟徽已经提前打了招呼,妇产科预留了一张主任的门诊号,等何桑过来。
主任是一名中年女人,蛮亲和的,登记她的姓名年龄,“末次月经是什么时间。”
“3月份。”
“两个月没有了是吧。”
“我月经不准...”
“在家验过吗?”
何桑摇头。
梁迟徽认真听着,“是怀孕吗?”
“化验吧,很快出结果。”
她瞬间绷直了脊背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