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怕,我在。”梁迟徽在一旁安抚呵护她,乍一瞧,像一对浓情蜜意的新婚夫妇,满怀期待一个小生命的降临。
事实上,何桑一清二楚,怀孕对于梁纪深而言是多么大的软肋,对于梁迟徽而言,又是多么大的把柄。
她想方设法瞒天过海,到底是瞒不过了。
露馅了。
何桑抖得更厉害。
医生录入完信息,递给梁迟徽缴费单,“三楼左拐,抽血窗。”
他记得何桑发烧打针疼哭的模样,不由揪心,“疼吗。”
“抽血多多少少会疼的。”医生打量何桑,“你晕针吗?”
她面色苍白,强颜欢笑,“我不晕...”
“没事,你有运气的,赶上小刘值班了,小刘是我们医院最会扎针的护士,蚊子叮一样。”
梁迟徽将何桑搂在怀里,她脚下虚浮,一步一趔趄,仿佛剥离了魂魄。
“还查吗?”
他停在楼梯口。
“你有没有怀孕。”
何桑沉默。
“我告诉过你,我不喜欢欺骗,具体怎么处理,可以和我谈,可以商量,你一个人消化,隐瞒,是我最不喜欢的。”
她凝望着地面纠缠在一起的影子。
“从怀孕到生产,即便是流掉它,都是女人的一道鬼门关,需要精心养护,百般慰藉,你独自承受这一切,承受得了吗?”梁迟徽命令她,“何桑,抬起头。”
何桑瑟缩着,缓缓仰起脸。
“你胆子太大了,你倚仗我对你的不忍,不舍得,肆无忌惮。”梁迟徽越过她,直奔抽血窗口,“必须挨这一针,狠狠地扎你,让你吃点苦头。”
她擦了擦眼泪,走过去。
撸起袖子,一条纤细孱弱的胳膊,梁迟徽在气头上,到嘴边的话却是,“护士,劳烦您轻一些,她怕打针。”23sk.m
护士笑,“我手法好,不痛的。”
走廊的另一端,王太太和女儿结束产检,凑巧路过这边,一眼发现梁迟徽陪着何桑抽血。
她诧异,“那不是何桑吗?”
王太太的女儿看向抽血窗口,男人英俊挺拔,大约折腾了一天,衬衫和长裤有褶皱了,照样难以掩盖他的锋芒玉立。
他虚虚拥着女人,女人撇开头,视线回避针管,一头柔顺的青丝泻下,堆叠在男人修长结实的臂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