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迟徽旋即撂下茶杯,正襟危坐,“我没参与。”
“你母亲从地下钱庄转移公款到境外,瞒不了你。”
“大哥是听老三说的吧?”梁迟徽意味深长笑,“二房和三房不太平,纪姨处处挑事,老三肯定受生母的影响。在老三的认知里,我是十恶不赦,在我的认知里,他更不是好东西,什么清正廉洁铁面无私,我不认同。”
梁璟双手交叉摩挲,不搭腔。
“然而事实是,我不认同老三,他依旧清廉正气。那么他不认同我,我就不是好人吗?大哥明显偏袒老三,针对我。”
“你误会了,我不偏袒你们任何一个。”梁璟开口,“市局摸清了你母亲在泰国的金库地址,以及和地头蛇老j的勾结,不是老三说的,有图纸。”
“谁弄到的图纸?”梁迟徽笑容玩味,“泰国的警署都不认识赵凯,凭什么配合他调查本国的富商,赵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和面子。老j是地头蛇,摸他的底细,需要黑白两道共同出力。”
梁纪深抄起茶几上的烟盒,叼了一支,慢条斯理点燃。
“老三。”梁迟徽不阴不阳的语气,“泰国警署和你熟悉,你又在当地发展了一群钩子,曾经有货车从边境偷渡妇女,是你联络了其中负责交接的钩子,他们买你的账,在131国道放了人。除了你,没有第二个人查得出吧。”
梁纪深漫不经心喝茶,“你承认那座金库是姚姨的了。”
“我母亲有没有金库我不知情,钱庄的钱只有一个渠道循环,我放贷,对方还款。至于对方是什么来头,钱流向何处,我不问。地下钱庄终究不是银行,审查流程不严谨,有公司,有房产,简单评估了身价,钱庄都会放款。”梁迟徽轻笑,“富商愿意加倍利息从我这里借钱,放弃银行的正规利息,图什么呢?我查他们的户口,生意做不做了?”
梁璟瞧了他一眼,“钱庄是你的。”
“七成是父亲的,三成是我的,我给父亲打工。”梁迟徽无懈可击的坦白。
既没有全盘否认,以免佟二和倪红的口供出岔子了,涉及了他,他洗白得太干净,反而假了;也没有逮什么认什么,避重就轻的陈述,将自己摆在不得不尽孝道的位置,十之八九的罪名统统推给梁延章。
对于有商业贡献的大富豪,省里一向不斩草除根,梁氏集团是冀省私企的经济支柱,铲除梁延章之后,只要梁迟徽的问题不过分,破大财消大灾,低调一阵,基本解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