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里是希望保住梁氏集团的,保住这一脉产业支柱。
何况闹得太大,梁璟和梁纪深在风口浪尖上,同样遭非议,起码风光的职务是丢了,公务圈子与他们绝缘了。老张不舍得爱徒,老蒋和梁璟又是忘年交,他们自身有本事、有威信,省里多少要顾及。
梁迟徽算准了这点,一直稳如泰山。
“广和集团呢?”梁璟目光聚焦他。
“集团成立的初期,父亲坐镇幕后,我执行他的指令。”梁迟徽神色毫无破绽,“中期步入正轨,我卸任了实权,父亲提携了他自己的心腹下属管理集团,而护城楼已经是末期的项目了,直到查封,父亲求助于我,我刚有耳闻。”
梁璟听上去,确实没漏洞。
“钱庄放出的借款收不回呢?”
“不可能。”梁迟徽势在必得,“大哥不了解商人,高息借贷的商人一般濒临破产了,豪赌一把,赢了,上岸,输了,淹死。死皮赖脸的商人胆小如鼠,不敢招惹开钱庄的人,有血性的传统商人有胆子找钱庄救急,如果赌输了,他们一定为妻儿老小的安危着想,哪怕是一斤斤的卖掉自己的肉,也会补齐钱庄的窟窿,再自杀。”
梁璟心头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。
老二温润儒雅,心性最平和了,只是他的谈笑风生却不露痕迹翻涌着一抹狠意,梁璟时至今日才发现。
气氛瞬间变得微妙。
“小桑。”梁迟徽这时招呼杵在二楼的何桑,“怎么,傻了?”
他调侃,“大哥和老三难得过来一趟,你也高兴是吗。”
何桑以为梁迟徽会命令自己回屋,或是干脆不搭理,毕竟梁纪深和保镖交手了,两方不大和睦。
她回过神,下楼。
“睡得舒服吗。”梁迟徽宠溺的口吻。
“舒服。”
“眼圈是青的,气色是白的,你舒服什么。”梁纪深忍了又忍,没忍住。
“看来老三是突击检查。”梁迟徽笑了一声,“检查你二嫂过得好不好。”
何桑心口一咯噔一咯噔的,“茶凉了,我再煮一壶,大哥喝什么茶?”
梁璟也随着她圆场,“你会煮什么茶?”
“普洱,茉莉花。”
“茉莉花吧。”梁璟一插话,梁迟徽和梁纪深也不争辩了,在一旁安静下来。
何桑拎着紫砂壶去厨房,泼掉陈茶,过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