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儿,终归是空头支票,她生下这一胎,何去何从尚且是未知数。
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了。
顺应他,从不争执。
梁迟徽切开餐盘内的牛排,“绿植园的白钻草莓不错,国内大部分的草莓园没有培育技术,周坤夫妇投资一百万种植了一片,年产量十几斤,秋冬季最鲜甜,你要是喜欢,我预定明年那一批。”
何桑鼓捣着碗里的紫薯泥,周坤是敏感人物,一提他,少不了提及梁纪深,她没吭声。
“三公子今天送了一竹篓的白钻草莓,梁秘送了一盒阿胶糕,我搁在厨房了。”
梁迟徽微微眯眼,咀嚼着牛排,没回应。
“不是当季的草莓吧?”何桑的呼吸险些停滞。
“是冷库储存的,市场价七十块钱一颗呢,三公子送了五十多颗,您少吃,毕竟是3月份摘的了。”
“老三有心了。”梁迟徽撂下刀叉,擦拭酱汁,一副喜怒不辨。
何桑一时情急,腹部岔气似的,一阵拧痛,她呻吟,“我肚子有点疼。”
保姆吓得够呛,“严重吗?”
何桑惊大于痛,“突然的。”
“先生!”保姆正要提议去医院,发现梁迟徽了无波澜地用餐,事不关己的态度,她战战兢兢,“何小姐不大舒服...请医生瞧瞧吧?”
“孕早期,呕吐休息差,不舒服是正常的。”他拾起汤匙,舀了一勺,“你过来。”
何桑绕过餐桌,梁迟徽扶着她坐在自己腿上,喂她喝汤,“尝尝,我吩咐营养师煲的。”
她乖巧含住勺尖,吸溜着,唇瓣在汤水的滋润下,蒙了一层湿漉漉粉嘟嘟的涟漪,闪烁着诱人亲吻的光泽。
梁迟徽发笑,“好喝吗?”
何桑越喝越忍不住作呕,“一种中药味...”
“安胎的药膳。”男人一勺勺喂她,“保胎针,保胎药,你怕疼,怕苦,煲汤的口感好一些,少遭罪,对吗。”
她配合接过碗,憋气大口大口往下灌,梁迟徽旁观着她为孩子豁出一切的模样,神色渐渐凝固了。
“我没有羡慕过梁璟和老三,我母亲比他们的母亲手段厉害,我更不逊色,如今,我羡慕老三了。”
她缓缓放下碗,“我喝这汤恶心...是你的好意,我才咬牙喝的。”
“你真会哄我。”梁迟徽顿时又恢复了笑意,“哄一辈子,愿意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