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桑从椅子上起来,“迟徽呢?”
“梁董在忙公务。”保镖臂弯搭着一件男士西装外套,披在她肩膀,“晚风凉,周边省市大面积下雨了。”
她瞥了一眼外套,又瞥了一眼保镖,心中有数了。
梁迟徽打算连夜出境。
“我去一趟洗手间,行吗?”
保镖犹豫,“来不及了。”
何桑故意在林太太和郑太太面前要求去洗手间,普普通通的需求,保镖不同意明显有鬼,她以为保镖会顾全大局,免得她们起疑,同意她去。
万万没料到,保镖宁可舍弃大局,也不同意。
看来,是箭在弦上,千钧一发了。
越是这种关头,梁迟徽越是谨慎,保镖越是小心监视她。
“我憋不住...”她委屈,“憋尿对肚子不好...”
保镖清楚她怀孕了,加上范助理电话叮嘱过,务必保住何小姐与孩子的安全,梁董极其重视。
他不敢怠慢,“我送您去。”
保镖护卫她匆匆下楼。
雅间内的两位太太面面相觑,“有小道消息,梁家垮台了。”
“小道消息而已。”郑太太稳了稳心神,“梁秘与三公子屹立不倒,梁家永远垮不了。梁秘的逻辑和嘴、三公子的血性和腿,是省里的王牌,招待外宾,记者会议,梁秘是定海神针,负责舌战群雄。三公子如今从商了,以前的大案重案可是骨干,他公诉侦查,赵凯逮捕,‘梁、赵合璧’不是吹出的名堂,是实打实干出的成绩,省里是疯了啊?非得动梁家。”
林太太托着腮,面对一桌的瓜果蜜饯食之无味。
林家和梁迟徽的关系最密切,梁迟徽入股了林总的公司,梁家人脉广,各界买面子,林家一直巴结梁迟徽,牢牢地捆绑他,共享利益。林太太是有修养、有文化的女人,瞧不上所谓虚荣的“阔太交际”,若不是为了林总的资源,她懒得讨好何桑,陪一个小姑娘玩。
“方京儒是稽查组的组员,梁氏集团财务报表造假,广和集团涉嫌谋害验收工程的副主任何晋平,地下钱庄洗钱,这些产业的幕后老板都是梁延章和二公子,马上清缴查封。”
郑太太瞳孔地震,半晌才平息,“二公子翻得了身吗?”
林太太抓着茶杯,杯底碾碎了一枚薄皮核桃,瞬间四分五裂,“凶多吉少。”
保镖在女厕门口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