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凯使了个眼色,女警蹲下安抚她,喂了镇静的药物,他起身,“好好琢磨吧,为一个不爱你,不惦记你的男人,在牢狱中赔上后半生,值不值得。”
他拉住门把手的一霎,倪红开口,“我老家。”
赵凯步伐一顿,“老家什么?”
“厨房的灶台底下有一个土坑,坑里的大木桶藏了五百万现金和图纸。”
他转过身,“什么图纸?”
“姚文姬在泰缅边境的金库。”
赵凯说,“梁老三已经找到据点了。”
“库房是空的,什么也没有。”倪红毫无血色,“有一条很复杂的地道,梁迟徽深谋远虑,早就安排了工人凿了两年才凿通,无论是你们还是泰国警署,在金库里一无所获,无法给姚文姬定罪,你们没有物证,她不可能承认。梁迟徽之所以保留图纸,因为地道建成后他从未去过,必须按照图纸进去。”
赵凯神情凝重,“这么要紧的物证,梁迟徽告诉你了?”
“他多疑,虽然忠诚耿耿的下属不少,无非是他支付薪水,下属效力。钱的交易和情的交易,自然是后者稳固,我帮他藏,他稍稍安心。”倪红苦笑,“其实他后悔托付我了,4月份他命令我拿回图纸,我开车途中发现他跟踪我,我耍了个诈,没去。”
赵凯问,“他不知道你老家的地址吗?”
倪红摇头,“知道我养父母的地址,我的户口本也是养父母的地址。我七岁那年,亲生父母在煤矿遭遇瓦斯爆炸,去世了。大伯父卷跑了赔偿金,进城之后杳无音信。爷爷弥留之际把我卖给了养父母,养母和弟弟待我很好,不过我离家的时候记事了,村子,住址,邻居,我都记得。”
赵凯走回审讯桌,打开电脑,“具体的窝藏点,赃款数额,你越是详细坦白,我会为你申请立功。”
......
何桑赶到盐湖码头,梁迟徽站在岸边等她,她走过去,“目的地是境外吗?”
梁迟徽没有回答她,握住她的手,贴在唇边,“冷不冷?”
“不冷...”何桑垂眸,“以后还回来吗?”
“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。”他摘下领口处的羊毛围巾,系在她颈部,“海面风大,货舱的温度也低,只有22度。你怀孕娇气畏寒,穿多一些。”
何桑抬头,港口确实停泊着六艘轮船。
工人进进出出搬运。
梁迟徽打算乘船